她艰难地吐出声音。
“嫂子,你在说什么啊,你知不知道砚哥为了来见你,都不顾自己身上的伤。”
童序都忍不住急了。
“阿眠,为什么不跟我走?”
裴砚急切地询问。
“为什么?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吗?你现在敌人太多,谁都想要害死你,跟着你我的安危都无法保障。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再过了。所以,我们结束了。裴砚,我劝你以后也不要太逞英雄,给自己树敌了。”
“陆行川对你说了什么?”
裴砚蹙眉,深深看着她。
“他不过帮我分析了利害而已,跟你在一起,我说不定就要成短命鬼了。我不想那么早死,你树敌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无辜的。裴砚,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太累了,就到此结束吧。”
纪眠说完这话,都不敢看裴砚的眼睛,转身离开。
“阿眠!”
裴砚踉踉跄跄地推掉了轮椅,就要上前去追。
可没走两步,又重重摔倒。
童序赶紧把人扶着,可两人进不去,陆氏公馆层层守卫。
“砚哥,我们还是回去吧,你的身体最重要。嫂子的事……再说吧,也许这真的是嫂子自己的想法。”
正常人谁愿意和砚哥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呢?
“你就算再想见嫂子,也要等自己的伤彻底好了再说,好了有的是机会。”
童序好说歹说,把人带走了。
纪眠回到家里,心疼得无法呼吸。
她一个人待了很久,才缓和过来。
“已经说了?”
“你满意了?”纪眠冷冷看了过去。
“我过几天会安排你假死。”
“随便你,反正我也出不去这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陆行川,你最好保证裴砚的安危,以后不要发生类似的事情。”
说完,她转身上楼。
没过几天,陆行川就制造了一场车祸,假装纪眠撞车身亡,车子当场就爆炸烧了起来,就算消防队极力救火,可里面的人还是被烧得面目全非。
裴砚在网上表明自己的妻子没有死,可谁也见不到裴太太,自从裴砚被暗杀后,裴太太就像是失踪一样,毫无消息,出车祸是唯一的一次。
大家都觉得是裴砚伤心过度,所以才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纪眠看着自己网上身死的新闻,觉得唏嘘,原来大人物真的可以一手遮天,死不死的,不过他们动动手指的事。
陆行川现在的疯狂不亚于裴砚,甚至底线更低一点。
他为了得到自己,无所不用其极。
纪眠现在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占有欲作祟,还是因为他的对手是裴砚,他非要和裴砚分一个胜负。
“还满意吗?”
就在这时,身后多了个人,从背后拥住了她,下巴轻轻搁在了她的肩膀,动作是那样的亲昵。
纪眠觉得恶心。
她立刻挣脱掉。
“不要这样对我。”
陆行川很想回到三年前,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纪眠觉得不可能,他只是在自欺欺人。
“眠眠,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这么久了,也应该好了。”
陆行川作势要摸他的头,被她躲开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
纪眠没好气的说道,然后起身离开。
陆行川见她油盐不进,眼神晦涩。
“眠眠,我真的不想那样对你,可你非要这样逼我,我也没办法了。”
陆行川拿起手机:“药物都准备好了吗?”
“先生,已经准备好了,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我没得选。”
陆行川一字一顿。
其实他有别的路,更为宽敞通透的路,可那些路上都没有纪眠,光是想想都觉得那样的路没有光明,冷得让人发抖。
他既要纪眠,也要裴砚痛苦。
很快,秘书把药送了过来,他吩咐赵婉儿每日掺在纪眠的饮食里,顶多半个月就能生效了。
那个时候,裴砚也差不多能出院了。
纪眠觉得这段时间胃口差,吃的不多,吃完后脑袋还特别沉,总是想睡觉。
她以为是身体摄入能量少的缘故,所以容易发困。
可她午睡也不安稳,总感觉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脑袋嗡嗡的特别沉。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大半个月。
她午睡醒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还在睡吗?”
“行川?”
纪眠回过神来,立刻跳下床去开门,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她打开门,看向眼前的男人,眼睛亮晶晶的。
“怎么都不穿鞋,也不怕着凉。”
陆行川语气温柔,拉着她回到了床边,单膝下跪,托起她的脚,为她穿上了拖鞋。
纪眠愣住,以前陆行川对自己也好,可从未这样放低姿态过,他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是陆氏继承人。
他低着头神色认真自然,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透过他在看谁。
“下次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