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一个下午都在家里忙活,洗衣服、拖地、擦桌子,一刻也没闲着。
她揉了揉酸疼的腰,直起佝偻的背,捶了捶。
他们后来换过房子的,现在租的房子可真大啊,比乡下老家的房子气派多了。
宋母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以前村里那些老姐妹们,看到她住这么好的房子,肯定会羡慕死。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表面风光背后,是说不尽的苦楚。
自从儿子把李秀丽娶进门,这家里就没消停过。
李秀丽好吃懒做,家务活一概不沾手,每天就知道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钱大手大脚,还总是对她指手画脚。
宋母心里苦,可又不敢说,说多了,儿子还嫌她这个当妈的多事。
她现在无比怀念林清雅在的时候。
那时候,虽然她身体不好,一直躺在床上,但家里却被林清雅收拾的井井有条,每天按时做饭,给她端药,偶尔还会做点卤肉给她解馋。
林清雅自从摆地摊赚了钱以后,还会给小姑子买点东西。
本来对林清雅还是满意的,自从儿子把那个李秀丽给带回家以后,有了对比,她的心就鬼迷心窍了。
觉得李秀丽是城里人,工作体面,比林清雅那个乡下丫头强,同意儿子离婚。
现在再看,都是些糟心事啊!
宋母心里那个气,这林清雅看着柔柔弱弱,离婚时倒挺有心眼的,从她儿子手里拿了那么多钱。
靠着这笔钱发家,开了那么多的店铺。
这若是没离的话,那她的那些店铺,不都是有他儿子的一份吗?
李秀丽现在虽跟她儿子是一个公司的,都是跑业务的,但单子不好搞的,就不搞,就挑简单的来,赚的都是轻松钱,哪像她儿子,整天累死累活的,可不容易了。
宋母在那絮絮叨叨地抱怨了半天,看了看墙上的钟,快四点了。
得去做晚饭了。
她刚要起身,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这谁啊,这么着急?
宋母心里嘀咕着,走过去打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顿时愣在了原地。
只见宋卫建满脸是伤,青一块紫一块的,衣服也被撕扯的不成样子。
他身旁站着宋卫娟,一脸焦急地扶着他。
“这、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宋母惊呼一声,赶紧把宋卫建扶进屋里。
宋卫娟像是不嫌事大的说,“还能有谁?就是那个李秀丽啊,真是泼妇一枚。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忍受她的,还能忍受两年,换成我可是分分钟都忍不了,早把她给踹了。”
“还不是因为你!”宋卫建猛地一拍桌子,“打电话让我过去吃什么饭,现在好了,你看!”
这李秀丽气的都不知道去哪了,换成他以前的性格,铁定会追过去的。
现在对方这么小题大做,也是为了挫挫她的任性。
虽说他打了她一巴掌,但他脸上全都是指甲痕,被抓的都有些流血了。
宋卫娟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不屑。
“不就是吃顿饭吗?你跟林清雅虽然已经离婚了,但也算是夫妻一场,她千里迢迢过来粤省拿货,我们刚好遇到了,吃顿饭有什么问题?”
宋母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她张大了嘴巴,一脸诧异。
“什么情况?林清雅她来粤省了?”
“她想做什么?该不会对你旧情未了吧?”
宋卫娟一脸无语,“妈,你想到哪去了,我都说了她是来这边拿货的,应该开了什么服装店,我是在市场里碰到她的。”
“妈,我之前多亏了她帮忙,要不是她的话,我那会躺在地上估计都没命了,是她跟她对象把我送到医院的……”宋卫娟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想起了那段不太愉快的回忆。
宋母说:“这件事我没忘!”
说起这事儿,她太有发言权了,她闺女的命,确实是林清雅给捡回来的。
而李秀丽啊,只会骂她闺女,什么赔钱货什么破鞋啊,骂的可难听了。
所以这么一对比,高下立见。
就冲这个,也比李秀丽强百倍!
“你做的对,远道而来的客人,请人吃饭完全正常,但因为吃饭这事,那李秀丽就来找茬,那也太无理取闹。”
宋母说完,火气更大了,“就因这点小事,把你哥的脸挠成这样,太过分了!”
她心疼地捧起儿子的脸,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宋卫建吃痛,轻轻“嘶”了一声。
宋母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瞧你这窝囊样!什么都由着她,由着她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由着她把你挠成这样!”
她一边数落着,一边从医药箱里拿出药膏,小心地涂抹在宋卫建的伤口上。
听到儿子吃痛的闷哼,她手上动作却故意加重了几分,像是要把心里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你还知道疼,就你惯这婆娘惯的无法无天。”
她们那会都是以夫为天,平时都不敢顶嘴的,哪敢动手打自己的男人。
“那她人呢?”宋母没好气的问。
宋卫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