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铭把手机砸了。
在车里,他价值千万的豪车玻璃,和商晚晚的同款手机。
同时碎了。
那款手机是商晚晚送的,去年他过生日,她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
他嘲笑她幼稚,最后还是收下了。
她说“再也不见”,她还会打他电话吗?
他冷笑,手心还捏着残片,血流得到处都是。
车里隔条马路都能闻到血腥气。
“霍,霍总——”
安澜打算跟着霍东铭,商晚晚给她下了禁令,霍东铭车都不让她坐了。
现在他们俩要离婚了,她也能像以前那样跟着他了。
安澜看着车里的场景,吓得差点尖叫。
“你的手流血了,要叫救护车吗?”
天呐,这夫妻俩最近都有血光之灾吗?
霍东铭根本没当回事:“换辆车,不用大惊小怪。”
手上的痛远远比不上他的心。
他胸腔里怀着恨,商晚晚,三年前用尽了手段把他弄到手,今天要离婚了,她说再也不见。
他的心也伤透了,死透了。
三年来对她的好,全当喂了狗。
他推开车门,身上的手机碎片纷纷掉落。
霍东铭的皮鞋踩在屏幕上,手机发出四分五裂的可怕的咔咔声。
安澜边走边打电话让保洁来收拾残局。
霍东铭回了别墅,将自己关在二楼。
张妈理解霍先生的心情,毕竟当了三年的夫妻,太太没有跟着一起回来,很明显是不想再跟先生过下去了。
她劝过了,他们还是走到了尽头。
张妈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老爷子这件事,又怕他年纪大了承受不了。
她给霍东铭送饭,房间的窗帘都拉上了,灯光很暗,里面的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霍东铭坐在单人沙发上,空气里全是烟丝的味道。
他面前烟雾缭绕,张妈看不清他的脸,将饭菜放在进门的小圆桌上,叹了口气出去了。
她回到楼下,有人摁门铃。
安澜站在门口,张妈犹豫了一会儿将她放了进来。
“霍总今天把手机砸了,我打不通他电话,就来家里看看他。”
这个时候张妈不能再将安秘书拦在门外了,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她担待不起。
“进来吧,霍先生在楼上,他从回来起就不肯吃饭,你看看也好。”
安澜心中带着忐忑。
她不是来安慰霍东铭的,公司出了件大事,她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走到门口,她礼貌敲门。
虽然这里以前她来过多次了,看见房间里的阴暗压抑还是第一次。
推开门,安澜倒抽了口凉气。
曾经暧昧明亮的房间现在透着沉沉死气,安澜轻轻扣响了门引起霍东铭注意。
霍东铭身形未动半分,烟蒂在他手指燃烧着,幽暗的房间里,最亮的就只有那抹猩红。
安澜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自己来了,双手交叠在前方,直接走到霍东铭面前。
“霍先生——”
她低声叫着他,霍东铭仿若未闻。
一天了,他穿着家居服,胡子拉茬,不觉得邋遢,但多了份沧桑感。
安澜看着他这样子,鼻头泛酸。
霍东铭现在这样子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整个人像散了魂。
她想自己究竟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安澜站了几分钟,转身想走。
“什么事?”
霍东铭终于开口了,声音缥缈得不真实。
安澜收住了脚步,声音有些低沉。
“陈氏集团单方面取消跟我们霍氏的合作,于今天下午两点转投另一家公司了。”
安澜以为霍东铭会暴怒,会情绪不受控。
谁知道他只沉默了几秒便淡淡道:“知道了。”
安澜愣了,这么大的事,霍总都不去补救吗?
她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霍总,陈先生很看重霍太太,要不然我去找霍太太回来?”
她是真心的。
安澜跟在霍东铭身边这么多年,虽然从未得到过他的爱,但也是真心为他好,为公司好。
如果商晚晚回来能挽救这笔订单,她愿意纡尊降贵。
霍东铭眉眼冷硬:“不需要。我的公司不是靠女人才起来的。”
他拒绝得彻底,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陈家的那笔订单成不成功都不会影响霍氏的发展。
不过是众多项目里少了一项科技开发,现在他后院着火,没空去想公司的事。
安澜自以为是的好想法成了自讨没趣,没让霍东铭高兴,差点触了他的逆鳞。
离开别墅时,她还有些不甘心,上了车安澜打商晚晚电话。
那边响了好一会儿才接,商晚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没有过去对她冷硬的态度,而是带着疏离和礼貌。
“安秘书,有事?”
安澜冷冷道:“陈氏集团取消了跟我们霍氏的合作,是不是你从中捣鬼?”
夫妻俩闹不愉快,商晚晚表面装得清纯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