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选择闭嘴。
这人脾气上来,就连过路的狗都要挨两声骂,她也不自讨没趣。
沈星晚将检查报告放在床头病历单上,和其他的整理在一起。
刚才医生说过了,他恢复的情况不错,伤口发炎的症状也在控制之中,要不了多久,伤口就会结痂,那时候也能出院了,她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程若礼随母亲要离开医院,路上始终不解:“妈,你刚才说要让保姆来照顾干什么?让星晚姐留在这儿多好啊。”
程母现在脸上的怒意一扫而空,反而是高高兴兴的,完全不像是探望受伤的儿子回来。
“你傻啊,你哥那张嘴,明明喜欢星晚,从来不肯说,他得让人家知道,他是在乎星晚的,他刚才不愿意让保姆来,意思不就很明显了吗。”
程若礼似懂非懂,只觉得哥和嫂子这两人之间,真是复杂得很。
刚走到医院大厅的时候,程若礼眼睛尖,一眼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
“妈,那不是林清清吗?”
程母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电梯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时尚漂亮的女人,不是林清清又是谁。
等她人上了电梯,看着所到达的楼层,正是程之衍病房所在的位置。
程母如临大敌,连忙拉着程若礼的胳膊:“赶紧跟你哥说一声,别让林清清找过去。”
程若礼无奈:“妈……现在好像来不及了吧?”
从楼下到病房,也不需要两分钟的时间。
按照医生的要求,沈星晚到了点,就开始给程之衍后背上药。
程之衍坐在病床边,不太喜欢趴着的姿势,从一旁的镜子里,还能看到沈星晚在他身后的身影。
但沈星晚可能没有注意到那面镜子,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程之衍的注视之中。
伤口感染发炎的症状,要比之前好了很多,但还是不忍直视。
一看到这些伤口,沈星晚心里就一阵难受,她眉头紧蹙,这些疼痛,程之衍自始至终,一句抱怨都没有。
程之衍将她的神色全看在眼里,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开口道:“沈意宁那边结果出来了,恶意伤人,偷取公司机密文件,这些加起来,要判十年。”
十年时间……沈意宁现在二十多,等出来后,也快四十了,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将要在牢狱中度过。
但沈星晚不是同情,只是觉得唏嘘。
她终是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程氏的法务部一向不会让人失望。”
程之衍笑了笑,不置可否,继而道:“她在看守所里提出了申请,想要和你见一面,但我帮你拒绝了。”
沈星晚也没有怪他胡乱帮自己做主。
她也觉得,没有要去见沈意宁的必要。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
正随口聊着的时候,病房门口有人敲门,两人抬头看去,就见林清清站在门口,黑长直头发,一身白裙,因为担忧而泛红的眼眶,看着就让人心疼。
林清清得知程之衍受伤住院的消息,已经是几天后了,她心里更多的是焦急,而并非担心。
当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程之衍事情的,这意味着,他有任何事情,都是打算瞒着自己的。
这个消息还是云成新告诉自己的,他说这事的时候,脸上表情全是嘲讽,让她觉得难堪极了。
而现在,让林清清更难堪的是,现在陪在之衍身边的,竟然是沈星晚。
沈星晚与她对视,手上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她逐渐停下动作,但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林清清也收起失神的表情,走了进来,只看着程之衍,担忧道:“之衍,你受伤的事情怎么也不跟我说?现在怎么样了?”
程之衍反应淡淡:“没什么大事。”
只回了一句后,他通过镜子,看到沈星晚在身后面色怔忪,也没任何动作。
他出声提醒:“还不上药?”
沈星晚回过神,继续涂抹着药膏,当林清清不存在似的,也没有和她说任何话。
林清清内心里早已气得半死,却也只能忍着,她走到沈星晚身边,伸出手,笑着道:“照顾之衍的时候还是我来吧,沈小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她是跳舞的,那一双手纤细修长,很有气质。
沈星晚只是看了两眼,便又收回了视线,装作没有听到林清清的话,继续涂药。
林清清几乎快笑不出来。
而程之衍也皱了皱眉:“这里不需要你来,有她就够了。”
林清清原本就红着的眼眶,在他话音落后,就立刻蓄满了泪水,但她不愿意在沈星晚面前认输。
那即将落下的眼泪,被她很快抬手擦去:“那好,不过之衍……你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告诉我吗?”
见她还追着这件事情不放,程之衍的脸色阴沉下来,声音冰冷:“那你也不打算说说,之前网上的舆论是怎么回事吗?”
沈星晚就把自己当成是空气一样,听到程之衍这番话,也不由得好奇,网上舆论?是指什么舆论?
而听到这话,林清清忽然语塞,脸色也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