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被气着。
本来就是程之衍对不起她,现在又凭什么让姐姐承担他的压力。
他恼火极了,而后口不择言:“如果你现在都还舍不得他的话,那干脆就不用离婚了,继续跟着他去受以前的窝囊气。”
沈星晚怔住。
眼泪忽然像是开了闸一样,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原来婚姻七年,他们都是这样想的吗?
她擦了擦泪痕,看到沈琅有些无措的表情,她没有责怪什么。
“你说的是没错,这些年都是我自己活该。”
沈琅意识到是自己说错了话,低垂着头:“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星晚微微摇了摇头,不想再说什么。
“你先回家吧,我想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这次受伤,来医院看望沈星晚的人是络绎不绝,而傅沁更是每天都会来,对于沈星晚受伤的事情,她一直都是自责不已。
而那天的情况,大部分人都是心里有数。
她和丁瑶两个人出去,最后回来的只有一个人,她的反应也是奇奇怪怪的。
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在出院的时候,傅沁早早地就过来接她,还带了一束花。
傅浔过来充当司机,顺便跑腿帮忙去办理出院手续。
沈星晚原想着的是不去麻烦他,但总是被傅沁拉住。
“这些事情就该让男人去做,你身体刚刚好,就该多休息去。”
沈星晚被带到车上,等着傅浔拿出院手续过来。
车里也没有别人,傅沁有些话也就直说了。
“星晚,你这次受伤,险些丢命,你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你肯定也觉得委屈和莫名其妙,至于丁瑶做的那些事,我们也尽量帮你讨一个公道。”
丁瑶这个人,大概就是个疯子,沈星晚也不会不讲道理,这些问题并不能怪到他们身上。
“傅沁姐,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再说和你们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你不用愧疚的。”
程若礼得知今天沈星晚出院,准备一大早跟着陈姨过来,想要把她接回程家休养。
可是她大清早根本没起得来,离约定的时间迟了半小时,来到医院的时候,病房已经空了。
她给大哥打了电话,得知人并不是被他接走的。
可是联系沈星晚的电话,也没人接听。
程若礼只得站在医院门口,想起来沈星晚手机前不久也摔坏了,正想联系,找人要下她的新号码,就看到了傅浔的身影,正从医院门口出来。
她眼神紧锁着傅浔,直到看见他拿着一沓资料,上了路边的一辆车。
程若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嫂子是被他接走了。
趁着车子还没走,程若礼立即冲到了车旁,敲了敲车窗。
沈星晚看到面色慌张的程若礼,有些惊讶。
她立即降下车窗:“若礼,你怎么来了?”
程若礼看了眼车里的傅家人,眼里带着谨慎和一点防备。
“嫂子,家里都等着你回去吃饭呢,要不你跟我回去吧,爷爷都在挂念着你呢。”
程若礼最后还是笑嘻嘻地和她说着话。
沈星晚听到那声“嫂子”,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些,她只得微微笑着:“若礼,我还有事,至于爷爷那儿,麻烦你帮我说一声吧。”
程若礼没有想到,对自己一直很温柔的嫂子,竟然会说出拒绝的话,她的心都快碎了。
“嫂子……”
沈星晚笑容轻柔如云:“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你也尽早回家吧。”
见程若礼呆呆地站着,傅沁也探过头来,作为一个知性的大姐姐,和蔼可亲地道:“妹妹,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家咯,你也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话说完,傅沁帮沈星晚关上了车窗,车子也很快驶离。
傅沁像是刚才无事发生一样,继续笑着和沈星晚聊着刚才的话题。
见车子驶远,程若礼觉得大事不好,再这样下去,嫂子真的要被别的男人抢走了。
她匆忙打了个车,赶往程氏,这件事必须得跟大哥提个醒。
程氏集团大厦,在市中心尤为明显。
总裁办里,走出来好几个垂头丧气的领导高层,个个耷拉着脸,显然是刚才被好好骂了一通。
齐然手头上拿着厚厚的一摞资料,站在办公室门口整理了很久,在犹豫着进去之后该怎么开口。
但看到门还是半开着的时候,齐然就知道,今天这一回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果然,他刚一进屋,就感受到了室内极低的气压氛围。
程之衍看着刚才财务送来的报告,脸色一直是阴沉的,紧拧着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银行那边送来的资料到了?”
齐然听见了话,只好先将手头上的资料送到了他的手边。
“程总,那边将我们申请的贷款都给驳回了,说是不符合条件,说我们的申报项目是有问题的。”
有没有问题,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
银行那边因为什么而刁难,程之衍心里也是心知肚明。
“现在这边的渠道被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