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想起那个声声送来的平安符,可惜被程之衍丢了。
想到这儿,沈星晚虽然有些生程之衍的气,但毕竟昨晚也是他救了自己。
她对傅浔笑了笑:“等后面我身体状态好点了再去吧。”
闲聊了几句,沈星晚便觉得脑袋有些发晕了,状态明显要差了一些。
程之衍神色冷峻,看着他们还在聊着天,脸色愈发阴沉。
“傅总是不是该离开了?”
傅浔又看了沈星晚两眼,才决定离开。
“那你先好好休息。”
他走出房间的时候,程之衍也跟着出来。
“这次她能在你的眼前受伤,险些没命,你该负主要责任。”
这种话让傅浔极其不满,但他也无法否认。
“让星晚遇见这样的危险,的确是我的失责,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见傅浔似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程之衍冷笑:“趁着丁瑶人现在还在酒店里,你最好还是查清楚,她这次受的伤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提到丁瑶的名字,让傅浔不觉皱紧眉头:“你什么意思?”
多的话,程之衍也不愿再说。
恰好专业医护人员朝这边走来,是来接沈星晚去山下的。
从酒店转移到市区医院,沈星晚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安排着做各种检查。
最后的检测结果是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一下。
她脑部的撞击伤口有些深,可见是有些严重的。
可这件事不知怎的,传到了程家人的耳中,她办理完住院手续没有多久,病房里就乌泱泱地来了一群人。
沈星晚看着在窗边接听电话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程父程母都到场,程若礼也在,老爷子本想跟着过来一起看望一下的,但因身体原因,又怕他多担心,劝着留在家里了。
看着她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程母都心疼极了,当即给陈姨打了电话,让她这几天负责沈星晚的饮食,必须得好好补一下才行。
“怎么爬个山就成这样了?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你可万万不能再做了,知道吗?”
在极为担心的长辈面前,沈星晚只得一一点头应下。
她习惯性地要喊爸妈,但理智让她没有叫出这个称呼。
“叔叔、阿姨,我以后会多注意自身安全的,这次也让你们担心了。”
听到那生疏的称呼,程母又觉得心酸极了。
原本多好的儿媳妇,结果被儿子给折腾走了。
她叹着气:“我们担心倒是次要的,现在你身边没人,还是要自己爱惜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长辈们句句关切,程之衍在那边挂断了电话,立即走来。
“如果你们没其他事情的话,就先离开吧。”
程父再一次被他气得半死,将他一顿好骂。
“我们来看望星晚,需要你来赶人吗?”
程之衍面无表情,漠然道:“医生让她现在静养,如果你们不回去的话,我找人开车来接你们回去。”
最后还是程若礼,看出大哥的一点意图,在旁边劝着父母。
“爸妈,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我们都待在这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有大哥在这里照顾星晚姐就够了。”
她匆忙连推带拉地将父母带走,临离开病房的时候,还不忘给大哥使眼色。
做妹妹的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己,多久能把嫂子追回来了。
病房里一下子就安静了许多,程之衍走到病床边,声音冷冷地道:“现在警局已经去现场调查了,但是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证据,光凭你的一面之词,恐怕警察那边不能立案。”
沈星晚思索过这个问题,也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这样的话从程之衍的口中说出来,让沈星晚出现了一些错觉,好像在林清清做出那些故意膈应人的事情时,他也是这样的态度。
沈星晚的心里多了一些煎熬,但是在努力调整过后,还是将那点不舒适压了下去。
她喝了点水,尽量让思绪冷静一些:“你是知道了点什么?”
程之衍冷笑着:“如果我也一无所知,你可能就死在泸溪山上了。”
沈星晚静默着,无言以对。
片刻过后,她低垂着眸子,才缓缓开口:“推我落下悬崖的人,的确是丁瑶,就如你所说,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对吗?”
见她神情落寞,程之衍的心口忽然像是被一根针刺了一样。
虽然不痛,却感触强烈。
“我会让她亲口向你道歉。”
不管是为了什么,心底的歉意,亦或是对她的补偿。
沈星晚无声笑了笑:“这些话,不用你来和我说。”
说完这些话,沈星晚已经没有什么精力了,她也不想和程之衍再在这种没有结果的问题上争论。
一如多年以前,这些事情都讨论不出什么答案出来。
“你先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她直接避开了程之衍的目光对视,从病床上躺了下来,背对着人。
程之衍站了许久后,才沉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