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是叫苦不迭,左右为难。
而眼下也只能先把媳妇给哄好了,他搂着孙霏霏的肩,好声哄着。
“这丫头也就最近长了点本事,估计离婚的时候在那边拿了不少钱,等我想办法把公司股份拿回来,咱们再跟她算账也不迟。”
这话才让孙霏霏的情绪稳定下来,但还是撅着嘴,仍觉得不满足。
“那我不管,她回来这么长时间连个招呼也不打,明显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得给我补偿!”
沈怀被她磨得没了办法,只能满口答应。
夏日的夜晚,空气中仍浮动着燥热,沈星晚站在路边等了约莫十几分钟,手机上还是没有打到车。
这里是别墅区,很少会有出租车过来,打车的确是有些难度。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取消,找朋友来接的时候,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停在了她的面前。
“上车。”
程之衍的侧脸出现在车窗后面,如刀刻般凌厉的五官轮廓,在夜色中柔和了几分锋芒。
沈星晚犹豫几秒,随即上了车。
她没说目的地,而程之衍直接朝白鹭湾驶了过去。
她上车并非是因为要蹭车,而是有话要和他说。
“我不知道你答应来沈家吃饭是什么目的,但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也请你不要答应,沈怀这个人唯利是图,被他缠上不是什么好事。”
前面是红灯,程之衍停下车,转头看了她一眼,沈星晚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他忍俊不禁。
“你明明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又是为什么回来呢?”
他语气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如果是想要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刚才就应该找机会狐假虎威,让他们的东西吐出来不是吗?”
沈星晚的表情有瞬间的怔忪。
好像他没有说错什么,刚才自己就不该那么着急走的。
但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找出了程之衍话里的漏洞。
沈星晚冷嘲道:“让你程之衍来当我的靠山吗?曾经我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现实告诉我,这就是幻想。”
结婚多年,在受到不公与欺负的时候,沈星晚不是没有想过,作为程氏的掌权人,钱权皆有,帮人撑腰甚至连一句话都不需要。
只要他点点头,下面多的是人按照他的意思办事。
可等了这么多年,她只等到了程之衍的身边站了别的女人,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特殊对待。
想到这里,沈星晚的心情开始变得凌乱烦躁起来。
她的手死死地抓住包包,眼睛盯着前方,用呼吸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程之衍沉默下来。
一路上,他没有再说话。
直到车到达白鹭湾,夜风悠悠。
程之衍随她一起下了车,在看她毫无留恋要离开时,他出声把人叫住。
“你确定,以后是要当不认识?”
本以为上次戳了他的面子,他高高在上久了,再也不会舍下脸面,今天能让他说出这些话,也是很难得。
沈星晚转过身来,清亮的眸子里是她的坚持和认真。
“程之衍,说起来我也要感谢你,让我能走到今天,我们之间,最好也到此为止。”
阵阵凉风侵袭,吹乱她鬓边的头发,
程之衍压下心头那股异常的不适,伸手帮忙理了一下她的发丝。
他笔直站在车旁,如一棵树一般屹立不倒,双手揣兜,气质斐然。
“只要你不后悔。”
他深色的瞳孔几乎是与夜色融为一体,让人看不清眸底的神色。
沈星晚没有在意这句话的含义,只是笑了笑,做出的决定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如果说要后悔,我只后悔没有早点提出离婚。”
浪费了彼此的时间与精力,才是值得去计较的。
话说完,沈星晚还是扬起了笑脸和他告别:“再见了。”
看着她潇洒离开的背影,程之衍在夜色中点燃了烟。
烟雾升起,掩盖了他眉宇间的愁绪,以及所有情绪。
他好像……真的错过了什么。
沈星晚将遗物的事情默默记在心里,准备抽时间找沈怀要回来,眼下比较着急的事情,还得是公司的业务。
她电话与傅沁沟通了合作细节,打算亲自去一趟她的公司,当面确定一些内容,会更方便一些。
而听到她要过来的消息,傅沁立刻转变了话锋。
“你是要现在过来吗?可我现在在泸溪山这儿呢,好些朋友都在这里聚会度假,你要不要一起来?”
傅沁真心邀请,沈星晚也没拒绝。
在原料供应这块,她的出现,简直是给自己帮了大忙,沈星晚也不好驳了她的邀请。
泸溪山是在城西那边的郊外,因为风景秀美,成为了当地人的后花园,早早地被开发打造成了度假村。
或许在谈论生意的时候,能有一个机会放松自己,泸溪山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恰好临近周末,沈星晚接受了傅沁姐的建议,带了点行李,准备去那里休息两天。
泸溪山的度假区范围很大,而他们定的那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