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晟想了想,问道:“娘,你和我爹当时因为什么事吵架?”
陈氏愣住了,这个话题她可不敢告诉儿子。
一直啜泣的赵毓佳也停止了哭声,不时看陈氏一眼。
幸好,幸好她下药的时候没有告诉娘。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看上了一套首饰,需要三千两银子,你爹不让买,我就跟他吵起来了。”陈氏小声解释。
“三千两的首饰?”古晟显然也被震惊了一下,“确实有点贵了,也难怪爹他会生气。”
只是,就算如此,他爹也不可能被气晕的。
这时,齐王赶到了,问道:“大嫂,本王的舅兄没事吧?”
陈氏看到齐王的刹那,心里惊惧交加,结巴道:“没、没事,就是、就是晕过去了。”
“晕过去多久了?”齐王再问。
陈氏没算过时间,便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儿子。
古晟便道:“我酉时半到家,那会儿我爹已经晕了,算算时间,有一个时辰了。”
齐王听后,安抚道:“放心,你爹不会有事的,本王已经叫人去请柳院判了。”
“谢谢王爷。”古晟激动的朝齐王作揖。
爹有救了!
赵毓佳心里咯噔了一下,紧张的看向一旁的宋姨娘,发现她没有任何的慌乱,心里才松了口气。
看来,她下的药连太医也瞧不出来。
须臾,柳院判被管家带了过来,“王爷,柳院判请来了。”
“嗯,请他进来吧。”齐王起身,亲自把柳院判请进门。
柳院判受宠若惊,连连道:“王爷折煞老臣了。”
“这么晚还打扰柳院判休息,实在是本王的舅兄生病了,还麻烦您给他看看。”齐王轻声解释。
柳院判心里便知晓,这位舅兄对齐王是很重要的,不然他随便请个太医就好,何必请他这位院判呢。
等进了屋,柳院判便道:“王爷,屋里人太多了。”
齐王便道:“毓佳,带你舅母和表弟下去吃饭,这里有父王在,不会有事的。”
赵毓佳不想走,她还想知道这位太医到底能不能救醒她爹呢。
“父王,我不走,我要留下守着舅舅。”赵毓佳一脸倔强的看着齐王,“这些年舅舅待我极好,如今他生病了,我怎么可以不留下照顾他呢。”
齐王心生愧疚,轻叹一声,“那你留下吧。大嫂,要不你和晟儿先下去吃饭,这里有本王和毓佳守着,不会有事的。”
陈氏巴不得离开,她不想和齐王待在一个地方,太压抑了。
“嗯。”陈氏起身,抓着古晟的手道:“晟儿,你还长身体,随娘先去吃饭。”
古晟看向赵毓佳,说道:“表姐,我吃了饭就来换你。”
“好。”赵毓佳心想:等弟弟吃完饭,柳院判估计也把完脉了,她想知道的也该知道了。
宋姨娘站着不动,齐王一个眼神过去,她便低垂着头跟在陈氏身后离开。
去到偏厅吃饭时,宋姨娘再次被陈氏刁难,“你过来伺候本夫人吃饭。”
古晟看了宋姨娘一眼,轻声道:“娘,让她下去吧,我不想她来打搅我母子吃饭。”
陈氏点点头,“你下去吧。”
比起刁难宋姨娘,儿子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没人打搅,母子二人吃饭的时候,气氛都融洽了不少。
正房那边,柳院判把了好一会脉,才道:“王爷,舅老爷确实是中风了。”
齐王皱眉问:“大舅兄年纪不大,怎么就中风了?”
柳院判捋着胡子解释,“王爷,舅老爷这个年纪不算小了。”
“他何时能醒?”齐王追问。
“老臣先开个方子,至于何时能醒,要看病人喝了药后的情况。”柳院判觉得这是个棘手的病人,“王爷,要不您请三姑娘过来瞧瞧?”
齐王皱眉,“什么事都找她,朝廷养你们有何用?”
柳院判不敢说话了,赶紧下去写药方。
赵毓佳松了口气。
翌日,春竹随古月兰进宫。
路上,他小声道:“师父,家里的族老让我问问您,可还收徒?”
古月兰眨巴了一下眼睛,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你们春家有人想和我学医?”
春竹点头,笑着道:“之前我爹不是让族老们送一些小辈去新安县跟您学医吗?”
“是啊,后来不是没来吗?”古月兰当时还觉得可惜,毕竟收一个学生就有一千两的学费拿,谁知最后黄了。
“族老们问,当初选出来的小辈可否还能跟在您身边学习?”春竹把话说完就松了口气。
族里托他办的事情,总算是说出口了。
古月兰一边往东宫走,一边说:“怕是不行吧,毕竟再过不久咱们就要去游学了,在京城也待不了多久。”
春竹一想还真是如此,便道:“那我回去告诉伯父。”
“嗯。”古月兰想了想,再道:“收徒是不行了,却还是可以指导一下的。”
“就算如此,族里也会很高兴的。”春竹由衷的笑了。
太子看到春竹的时候,便知道他是来为自己施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