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农技员不是为自己牟私利,都是苦过来的,千方百计都是为了作物能够增产,好叫社员们能多分点花生,过上能吃多点油的好日子,所以徐春娇态度就还不错。
看到徐春娇似是不愿意,农技员那张老脸皱巴皱巴的挤兑在一次,几十岁的人了露出一脸极其渴望的表情。
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逼吗,徐春娇泪水哗啦啦的在心里头流。
不过海岛气候和其他地方很不一样。
很多地方种的是夏季花生,而海岛大多是春种花生和冬种花生。
最常见的是一月份后种植,大概五月份的时候收获。
今年一月份的时候就已经种了花生了,她寻思末世的花生那也的适应气候啊
徐春娇调整了有种过这外来品种,回头两头空,是怪你还是怪我啊,要真想种,就先种半分地看看情况。”
一亩地大概是四十斤的花生种子,一分地大概是十斤的花生,徐春娇就勺了五斤的花生给农技员,送人出门时叫人顺便去记分员那,记得把她出花生的工分给算上。
一直不敢说话的牛进仓寻思着。
老太太一年是有一百公分补贴的,去年一个工分价值八毛钱,也就是去年老太太收入是八十块,这五斤花生种要是能成,队上肯定得给奖励的,估摸也不少。
老太太一扭头立刻杀气腾腾,差点没把牛进仓给拍死。
回头把末世的花生种出变异种,甚至影响了这个世界花生品种走向,那她就准备上末世联盟头条了。
徐春娇在屋里踱步骂骂咧咧,平日里不敢正经事,净给她捅篓子了,挨人算计了还不知道呢。
一屋子大的小的没敢说话,听着骂慢慢的品出味来了。
牛进仓顶着被炮轰的危险问,“妈,你是说有人故意想把我和进棚从油坊里薅下来。”
徐春娇横了人一眼,“油坊附近有没有社员的屋,谁饭点不搁家里吃饭跑那去,连收八毛钱加工费都一清二楚。”
牛进仓就不说话了。
队上好些人家都是相处了三代的,遇上了都是客客气气,谁家有难不惜力,抢着帮忙的多的是。
却没想看起来和谐的氛围里,居然也有些人藏着某些小心思,见不得别人家过得好。
徐春娇给自个顺气,年纪大了生气容易高血压,她就一个躯体可不能气坏了,稳了稳情绪说:“想挣钱没错,有发财的心才有发财的命,下次做事谨慎点。”
正在反省以后要安安心心的出海捕鱼,种种地,再也不搞额外心思的牛进仓就截住了思路,迟疑了下默默的点了头。
发财的前提是不能捅出篓子,捅了篓子不能叫亲妈操劳收拾残局是吧,记住了
一家子都没吃晚饭呢,黄水仙问:“那咱们,还摊饼子吗?”
晚饭还是得吃滴,而且依旧吃上了花生碎。
那几个苞米趁鲜剥下玉米粒,用水磨研磨出浆水,在锅里烀上一圈鲜玉米饼子。
别说,还怪香的,就是被老太太指着鼻子一顿痛骂的牛进仓都吃了好几个玉米饼子卷花生碎。
饭后没多久牛进棚和牛桂枝来了。
牛桂枝倒是又带回来一个消息,下午她送山柚油到饮食店去,附近一个庙围起来咯,说本来是打算推倒重建的,但底下挖出来一个墓,说是古代一个贵妇墓地,还瞧见了七八个外地人呢。
觉得是稀罕事的牛桂枝就叨叨叨的说了不少,“听说去的是什么专家,专门挖墓的,也不嫌晦气,我还专门问了,有个同志说挖出来的文物送到文物商店去可以卖钱,赚外汇。”
海岛的海产品也有输送到外头挣外汇的,有一年队上的墙壁上的宣传语就是‘出口鱼虾大发展增收外汇为国家’
听说捞起来的带鱼就是搞外汇去了。
海岛带鱼品质好,炖待遇不用放油,锅里都油汪汪的呢。
老牛家唏嘘不已,埋在底下的玩意,还是死人用过的,忽然还有人买?
“我也是这么问的”牛桂枝道:“人家说老外可喜欢了,特别是小鬼子,说是在京都的文物商店能瞧见。”
大家就有些不高兴了,咋不把小鬼子打出去,还让人买东西呢。
“巧了,我也问了,人家说让那些小鬼子把美元兑换成咱们花国的货币,咱们有钱了就建设。”
牛建国一拍掌心,“赚他们的钱打他们!”
大家心里就好受多了。
老牛家的人寻思文物啦,外汇啦,还有专家墓穴啥的跟他们泥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听个新鲜也就纷纷准备去睡了,浑然不知能让那个墓重建天日的推动者就在跟头前坐着。
徐春娇拍拍裤腿准备回荒屋睡觉,牛建军拔腿就要跟上。
黄水仙把人喊回来,说该睡觉了却一点用都没有,人就是非要跟老太太一起回荒屋去。
徐春娇指着挂历上,‘今日宜嫁娶,不宜动土’几个字对牛建军说:“瞧见那几个字没有,写的是不许出门。”
日历都这么说了,牛建军好遗憾的止步于门口,就连观望中的二妞也万分忧虑的看着自家的门。
她现在在大伯娘家里头,不能出门的话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