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祭司轻皱着眉头,表情好像有些为难。
“如果人的身体里很多很多的傀,人的记忆逐渐由傀的记忆替代,傀的力量逐渐取代人的力量。”
祭司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那这个人,到底是人还是傀呢?”
不用江怡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李颐、卢延吉,还有那些变异的人都被烧死在了谢家,也就是禁地那座楼。
但剩下的村民也并没有幸免,所有人都被傀完全异化掌控了,他们早就已经死了,只是一群被傀主宰着记忆和行动的尸体。
“李颐死了,卢延吉也死了,所以……”江怡停顿了一下,“后来的清溪完全由你掌控了。”
江怡直视着祭司的眼睛,“你从来没有告诉过卢延吉你能够控制那些人吧?”
“我猜猜,你是骗卢延吉说你把李颐关起来了,或者是杀了。你让卢延吉以为那个被你控制的李颐是其他人假扮的。”
“所以,李颐突然摆脱了你的控制,卢延吉也完全没有准备,两个人就这么玉石俱焚。”
“而你,早早就控制了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远远地观望着他们两个人的厮杀,只等着最后坐收一切。”
这一出将计就计、反将一军、渔翁得利的连环计用的可谓相当高明,但江怡有一点想不明白。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清溪不过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人口没多少,最后更是只剩下了一群被操纵的傀儡。
“清溪早就覆灭了,这十几年来你和一群傀儡待在这里,又专门带着他们演了这么一出大戏,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吗?”
神经病也没有这么个神经法啊!
“我想要的,当然是复国。至于演戏……”
祭司停顿了一下,笑盈盈地看着江怡,“当然是为了等你啊!”
???等她?
这江怡完全没有想到,“等我?”
为什么要等她?这个女人知道她会来?还是说……知道她的身份?!
难道她的穿越,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一瞬间,无数的疑问和怀疑充斥着江怡的脑袋。
江怡惊疑又小心地询问:“为什么说要等我?”
“装傻可不好哦。”祭司笑着对她摇了摇头。
谁装傻啊!她是真傻了!
到底怎么回事?!
“你和你母亲很像,都是聪明人。”祭司收敛了笑容,她那沉静的声音很有威慑力。
“我只想达成我的目的,希望你不要落到和你家人一样的下场。”
???
母亲?家人?他们不是在现代吗?
等等……
江怡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祭司好像是把她当成什么别的人了。
“……你怎么猜到的是我?”江怡顺着祭司的话问。
“这样就对了,大家说话都简单一些。”江怡的承认让祭司恢复了笑容。
“怎么猜到的是你?”祭司复述了一遍江怡的话。
“根本不用猜。”祭司笑道:“清溪虽然每月都会与外界连通一次,但我出去探过,一到晚上,清溪就会完全被瘴气封闭。那瘴气有毒,寻常人根本不会在晚上渡河主动寻死。”
“更何况河里还有那条大鱼。”
祭司语气很是笃定,“只有知道清溪这个地方的人,才能在正确的时间来到这里。十几年来,也就只有你们来到了清溪。”
江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来到清溪真的挺偶然的,而且他们能平安无事是因为这一路都是靠木莲玉莽过去的。
不然他们几个也早完蛋了。
祭司接着道:“虽然当年你母亲在我赶到之前就把你送走了,但是,我还是知道了她生下的是个女孩。”
“你们中,可就你一个姑娘。”
谁啊?谁生了姑娘?这女人到底把她认成谁了?
江怡越听越懵。
“原本我还怀疑,那个挺漂亮的小子是不是女扮男装。但他后来居然不怕死地到我那卧底去了,正好让我确认了身份。”
“那不就只剩下你了吗?”祭司看了看江怡,又转头瞥了黑影小孩的尸体一眼,勾起了一抹笑。
“再说了,这小丫头可是亲自帮我确认了,也不枉我当年留她一命。”
等等,什么意思?
江怡渐渐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可置信。
生下、送走、让黑影小孩确认?
所以……这个女人是把她当成了……谢行?!
江怡突然想到了石道里的那些血迹,还有山洞洞口处的那一大滩血。
“毓秀……”顿了一下,江怡改口,“我母亲,是在那山洞里生下我的?”
“对。”祭司笑着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感叹。“你母亲她真的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骗过了所有人。她父亲、丈夫、妹妹,甚至差点也骗过了我。”
“我留着你父亲,是因为有些事情想从他那里知道。那时你母亲马上就要生了,我就顺势也留了她一命,想着用她和孩子来撬开你父亲的嘴。”
“可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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