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以为就这么算了吧?骗婚这种事怎么可能轻飘飘的翻篇?”邹安安直接恐吓着,“等着吧,我迟早会再来找你。”
她又不傻,那肯定是威胁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在城里扎根,再给他来个大爆炸!
“你以为就这么一张纸能拿捏我一辈子?”陆晨面色难看。
“确实不能。”邹安安冷哼哼,“这张纸拿捏不了你一辈子,但我可以缠着你一辈子,闹得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说完,她微微顿了顿,“就算没法闹,也能揍得你一辈子没消停的时候,这是你欠邹安安的。”
同样也是欠她的。
她接了原身的生活,肯定不可能和陆年当正常的夫妻,她也不怕以后离婚惹得街坊邻居议论纷纷,但凭什么陆晨就能一直过好日子,天天没烦没恼发展事业?
任由这人潇洒的过下去,那实在是太憋屈了。
所以,与其为难自己,不如为难他人。
她必须闹得陆晨后悔招惹‘邹安安’。
抬着下巴示意了一下,邹安安微笑提醒,“好好养着手,希望下次见面你的手别废了。”
刚才那两下,她还真没留情。
先是右手跟着是左手,瞧着他怪异的姿态,显然是骨折了。
没再搭理他,转身便离开。
一路走出厂门,守门的大爷还跟她打了声招呼,跟着对旁边人道:“小李,我去方便下,门口你就守着些。”
李畅志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瞧着十米之外的陆晨一脸黑沉,那模样像是要将人吃了似的,心里不由庆幸,好在发现的及时,要不然二姐嫁过去指定被欺负。
所以他也没拦着马老头。
别看是一个大老爷们,但马老头是他们粮食局公认嘴最碎的一个。
说什么去方便,一定是去找人唠嗑了。
也好,省得其他人被骗。
邹安安出了厂门就往一旁拐去,将条子递过去道,“蔡叔你看看,是不是凭这个条子拿粮?”
“对对对,就是这个。”蔡国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张条子,涉及厂里三千人的口粮,虽然分到每个人身上不多,但多一口总比少一口来得强。
“那就好,打了包票的事就怕没给你办好,现在我算是松口气了。”邹安安她抬头看了看天,“蔡叔,现在也不早,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呢。”
“这就回了?”
“不然呢?”邹安安笑着反问。
蔡国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开口,“蔡叔跟你说实话,这条子不好拿,就算我们科的主任找关系送礼都不一定能拿到,可不是两瓶罐头几把糖就能……”
“别说这些客套话。”邹安安打断他的话,“我真要回去了,你也知道我丈夫腿脚不便,我还得回去看着,不然不放心。”
说完,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
蔡国喊了两声没喊住人,手里的条子觉得烫手。
这份人情还真不知道怎么还。
而邹安安呢,走的十分洒脱,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她这会,正高兴放了一根长线,就等着钓大鱼。
如果那张条子是长期的,那她绝对不会毫不犹豫给出去,一定会用这张条子换取更多的好处。
但条子的有限期就一个月,也就是下个月的糖果厂会多半成的粮食份额,再下下个月就恢复原先的量。
糖果厂吃到甜头,甘愿只吃一个月吗?
那肯定不可能。
她这边的路子明显可以走走,不管是蔡国还是他的领导都不会放弃,到时候可不仅仅只是拎着两瓶罐头上门了。
她相信,在采购科干了这么多年的老同志,应该不会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要真的不懂,大不了她就拒绝。
反正这件事她没怎么出力,还白得了罐头和糖果。
放好长线钓大鱼,她等着就是了。
回去的路上,邹安安显得挺惬意,回到大杂院时,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摘了一根野草,捻在手指间晃荡着。
她刚跨进门槛,常婆子就急匆匆跑了过来,“小邹啊,陆年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成?怎么好端端他拿针扎自己,这不是自虐吗?”
“……啊?”
邹安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常婆子拉进了院子里,这会好几个人围在井边,纷纷劝着。
“有什么难处你就只管跟吕大妈说,可不能伤害自己啊。”
“就是就是,怎么能在身上扎这么多针?我上回打补丁扎了一下指腹都疼得厉害呢。”
“造孽啊,陆大国那一家真是不做人,太欺负人了。”
“你别扯着衣服,让婆婆看看身上的伤多不多,要是扎坏了可得去卫生所看看……”
邹安安挤进来时,就见陆年憋红脸扯着衣服下摆,力气大到额头都冒出青筋,生怕被人扒了衣服。
抬头看到来人,如同看到救星,“你帮我解释解释,我真不是在自虐,我这是在针灸治腿伤!”
“我们怎么不知道你会针灸?”
“就是,这种骗人的话谁信?”
邹安安瞧他汗都快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