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庆和金小小二人进到了禅房之中。
金小小低垂着头,坐在桌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不知在想什么。
“饿吗?”江承庆坐在她的对面,笑着说道:“等会儿素斋就送到了。”
“嗯。”
金小小抬头,也回了江承庆一个温柔的笑容:“我没想到会再见到他。”
南宫奇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当日和他将事情说清楚之后,金小小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有朝一日,自己必定成了京城百姓人人口耳相传的失贞之人。
会连累江承庆的名声。
若是以前,她必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保全江承庆的名声,但这一次她没有。
她不能为了没有发生的事情再伤小将军的心了。
因此,她等着,等着那一日的到来。
她甚至已经想到,到了那一日之后,江承庆受人指点,或许……对她的热情也会在那些流言蜚语之中消磨殆尽。
也会和旁人一样觉得她不好,产生嫌弃。
或许,他会开始早出晚归避着她。
或许,她到时候会做一个贤惠的妻子,待在家中不会再出去给他丢人现眼。
也或许,还会为他物色配得上他的娇妻美妾,
和许多的妻子一样。
她总是想很长远。
因为总觉得那些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便在现在甜蜜的时候,认真地对他好。
可是没想到,南宫奇什么都没做。
且今日看到南宫奇那个样子之后,金小小忽然意识到,或许他真的变了,以后都不会做什么。
明明早已经告诉自己,也告诉过江承庆,流言蜚语不要紧的,但此时还是暗暗地松了口气。
人言可畏,她怎么能不怕?
“我也没想到他在这儿。”江承庆皱眉,“早知道就不来了!”
金小小回过神来,微笑道:“这儿风景很好,不要让他打扰了咱们的兴致,只当他不在便是了。”
“嗯。”
江承庆点点头。
没一会儿素斋便送到了,两人吃了点东西,江承庆惦记着南宫奇也在这儿,也没建议出去,就窝在禅房和金小小说着话。
金小小坐着坐着,有点发困,“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吃点东西就想睡觉。”
“那休息吧。”
江承庆拉了个枕头给她,“我其实那会儿也没睡多久,正好也睡会儿。”
“嗯。”金小小点了点头,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没一会儿就靠在江承庆怀中睡
过去了。
江承庆没睡意。
他忍不住用手指卷着金小小的头发把玩,瞧着她暖玉一样白皙的脸,凑上前去亲了亲,又亲了亲。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分开都小半个月了,如今娇妻在怀,心里便有点冲动。
但看她睡得熟,又想起此处是白马寺,顿时敛了那点冲动。
他小心地把金小小放好,盖了被子,交代婢女看好,自己披了衣服出去,打算走动一下。
因为心里眷恋妻子,他并没有走的很远,只是在禅院前看雪。
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到了院门之前,“将军,我家主子有封信交给你。”
江承庆认得那人,是南宫奇身边的叫吴振。
吴振朝着他行了个礼,上前把信送到江承庆手上,“请将军过目。”
“他有什么事情?”江承庆并不去接,冷声问道。
吴振说:“主子已经离开寺中了,将军看了这信便明白了。”
“……”
江承庆抬手把信接过来。
那信只有一页。
望你二人琴瑟和鸣共赴白首,如胶似漆子孙满堂。
后会无期。
江承庆皱了皱眉,因深知南宫奇的卑鄙,这封信中的祝福,他都觉得及不可信。
之所以会看
,是怕他又憋了什么坏。
如今看过,便当即交还给吴振,面容冰冷:“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请他离我娘子远一些。”
“是,小人会转告我家主子。”吴振把信收好,迟疑着,还想说点什么,但终归是什么都没说,走了。
有些错了的事情,在经年累月之后,你想改,却已经没有改的必要。
好多话,说出来已经太过苍白无力。
但他知道,南宫奇的祝福是真心的吧?
江承庆冷眼看着吴振离开,在院子里再待不下去,往禅房内去了。
金小小还睡得很沉。
他自己无事可做,便盘膝坐在罗汉床上,拿了本经书来翻,南宫奇的事情,他并未放在心上太久。
……
吴振很快就下了山,南宫奇已经陪唐娇坐在马车里,隔着车帘问:“送了?”
“是。”吴振低声说:“又还回来了,是承庆将军还的,还说……希望咱们离他们远些。”
车内没有声音,良久,南宫奇才吩咐了一声:“走吧。”
吴振坐上车辕去,驾车离去。
马车里,唐娇有些不高兴:“奇儿,好好的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儿?梅花很好看,小小还在那儿,我都没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