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小被他唤了两次之后,已经不为所动了,迈步下了亭台,说道:“伤口不太好。”
“……”江承庆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肩。
金小小说:“别摸了,回去重新上药吧,在你伤势恢复之前,你还是不要随便动武了。”
“……”江承庆皱了皱眉,表情是不太乐意的。
“我们可以到外面走动走动,不至于让你发霉。”金小小又说。
江承庆这才满意,爽朗地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要说话算数!”
“我说的。”金小小点头,又说:“先回去,重新上药包扎一下吧。”
“好嘞!”
江承庆心情愉悦,乖乖跟在金小小身后回了院子。
金小小又帮他重新上药,包扎过,还一起吃了饭。
之后的日子,金小小便盯着他不要随意动手,怕牵动伤口,更加难好。
江承庆倒也不是非活动筋骨不可,只要金小小随时走动着,能出去透透气,他当然可以不练武了。
巧燕瞧着金小小终于不是整日关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是着实松了一口大气。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转瞬就到了十二月中。
这一日,天气有些阴沉。
江承庆歪在罗汉松的树干上,低声嘀咕道:“卞南会下
雪吗?”
“不会。”
金小小这会儿正坐在树下,认真地看着一本书。
书是杂书,巧燕帮忙从外面的书局找来的,讲奇人异事,金小小倒是看的上了瘾,每日盯着翻,快要看完了。
“为什么不会啊?”江承庆皱了皱眉。
金小小淡淡说道:“卞南这地方天气一向温和,便是下小雨的时候,也是暖融融的,一年四季都不会下雪。”
“哎……”江承庆有些失望地说:“这地方竟然不下雪啊,那也太无趣了。”
“……”金小小顿了顿,抬眸看他,只看到粗壮的罗汉松树干边垂下半片衣角,以及他托着后脑枕着树干的手肘。
金小小说:“京城的雪应该很好看。”
“是啊。”江承庆说道:“京城每年都下雪,下雪的时候喝出的气都白雾,冷的时候,眉毛上还能结白霜呢。”
“我和哥哥还会打雪仗,有一次不小心把雪球丢到了侯爷的脸上去——”
江承庆哈哈大笑,“当时可把我们哥俩吓坏了呢,侯爷说没事,正巧那时候过年,还给了我们哥俩没人一个大红包。”
“不过我爹很生气,说我们没规矩,罚我们站了十二个时辰的梅花桩,整整一天一夜,站的我们
腿都打哆嗦。”
“什么是梅花桩?”金小小有些好奇,忍不住合上书本,问道,“是专门用来惩罚人的吗?”
“不是。”江承庆说道:“是练武用的,练耐力会站梅花桩,我们小时候,每天都要站。”
“不过我觉得那和惩罚人的刑具区别不大——”说道这儿,江承庆侧了个身,露出半边脸,朝下看着金小小。
他皱着眉头,苦哈哈地说:“站在上面不能吃不能喝,连如厕都不让你去,真折磨人。”
“不是刑具是什么?”
“也亏得我皮糙肉厚还不服输,这么多年被梅花桩折磨下来,还能活奔乱跳。”
“要是换了旁人,估计早都叫苦不迭的讨饶了呢!”
“是吗?”金小小瞧着他那模样,也不知怎的,心里有些乐,就笑了笑,说道:“那你可真是挺厉害的。”
“你言不由衷,我听出来了。”江承庆脸上有些无奈,“你取笑我呢。”
“没——”金小小说道,“我可没有。”
“没事没事。”江承庆又翻了个身躺回了罗汉松上面,不说话了。
金小小握着书本的手蜷了蜷,暗忖他是不是生气了?
金小小便忍不住想找点话说:“那个……你刚才说,你把雪
球丢到了侯爷的身上,是说少夫人的父亲,武安侯爷吗?”
“嗯。”
金小小又问:“武安侯不是号称大庆第一猛将吗?你们的雪球可以砸到他?”
“要是别的时候肯定是砸不到啊。”江承庆嬉笑道:“那天,他怀里抱着将军和星月姐,手上还牵着一个,雪球丢过去的太突然了。”
“他要是不被砸到脸上,就砸到其他人的脸上了,所以侯爷就受着了呀。”
“原来如此。”金小小想着那个场面,唇角又弯了弯,说道:“那你小的时候,还挺有意思的。”
“还行吧。”江承庆问道:“你呢?你一直在卞南这里吗?”
“嗯。”金小小点点头,说道:“四五岁的时候去过京城一趟,待的不久,后来便基本在卞南了。”
“什么——”江承庆豁然又翻过身,从树上朝下看着金小小:“那不是说,你连下雪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了?”
“……”金小小默默,“京城的时候,似乎见过。”
只是那时候很小很小,记忆并不是很清楚了。
“那可太遗憾了。”江承庆说道:“这大庆有万里河山,无数美景,有时间多看看才行。”
“汾阳那儿的风景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