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小,这么久没见,可想我吗?”
男子缓步上前,在金小小的面前站定,然后低头,凑在她耳边说道。
那气息吹拂在金小小的耳畔,让金小小背脊冒出无数冷汗。
南宫奇!
为什么他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九宫的玉器行,为什么——
“我倒是很想你。”南宫奇轻笑一声,可那语气里,面孔上,半点暖意都没有,全是冰冷无情。
“为了你,我可算是费尽心机,如今……总算又见到你了。”南宫奇对上她慌乱惊恐的眼睛,慢慢说道:“既然见到了,这次我们可就再不分开了,毕竟——”
他的手慢慢下滑,落到了金小小隆起的小腹上,“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了,我怎么忍心他没父亲?”
金小小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尖叫,想求救,想叫他滚。
可现实却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南宫奇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过来,披在金小小的肩上,用斗篷的帽子,盖住了金小小的头和脸,双手一伸,稳稳地把她抱了起来,堂而皇之的大步往外走。
那院子里的护卫,门前廊下的小厮,竟然没看到一眼,低眉顺眼一动不动。
金小小总算明白,为什么她方才进来的时候,感觉不对劲了
。
因为那些人仿佛都是木桩一样——被点了穴!
金小小的心里惊涛骇浪,无数个为什么纵横。
平静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会出事!
贡城的人都被赶走了,为什么南宫奇还能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
为什么——
斗篷遮住了脸,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感觉自己被抱着飞了起来。
之后,坐上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动了起来。
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南宫奇轻笑着靠近金小小,说道:“你猜我能不能出城?”
“……”金小小无法出声。
马车已经到了睢阳南城门附近,南宫奇索性将金小小抱在了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膝头,半掀起马车的窗帘让她看着,“你瞧。”
城门那儿,是睢阳守城卫。
最近这段时间,睢阳城进出的人都要严查。
而车夫,竟然和守卫还是认识的。
守卫说:“往常你可都是下午才出城,看来今天货卖的很快啊。”
“是啊是啊。”车夫笑呵呵地说道:“十几年了,第一次卖货卖的这么快,回去告诉老伴儿,老伴儿都未必信呢。”
车夫又问:“现在城里怎么还查的这么严?”
“上头的吩咐,任何进出的人必须严查。”守卫笑着又说:“不过你是老相识了,
我们信得过,也没什么好查的,快出城吧,别耽误后面其他人。”
“好好好!”车夫连声道谢,挥着马鞭,便赶着车出了城。
金小小想尖叫:为什么不查,为什么——
然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出了城,越走越远。
南宫奇轻笑一声,“出城了呢,好容易啊,是不是?”
金小小用最锐利的视线瞪着南宫奇。
“脾气还是那么大。”南宫奇靠近些许,说道:“我猜,我现在要是解开你的穴道,你必定不得安生,所以,你暂且委屈一些吧,等到了贡城,随你怎么都好。”
“嗯……贡城那儿,喜堂已经准备好了,到了贡城,我们就直接成亲好了。”
“我母亲很想你呢,要是知道你还怀孕了,不知道多高兴。”
金小小浑身发冷,为什么事情又成了这样,为什么——
外面的官道上,忽然响起连串的马蹄之声。
金小小顺着随风飘荡的马车车帘,瞧见一个骑着枣红骏马的人朝着此处奔来。
是江承庆!
救我——
她奋力地想张嘴,想喊出声,可一切不过是徒劳。
她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承庆策马而去。
金小小的心不断地往下落,像是要坠入无尽深渊——
南宫奇
忽然用力,一把捏住她的脸,让她面对着自己,沉声问道:“怎么,指望那小子救你?”
“这段时间,你每日和那小子出双入对,倒是高兴的很,是不是?”
金小小用一种无比愤恨地眼神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恨透了你,我根本不想看到你,我和他出双入对我就是高兴!
南宫奇怒火暴涨,骨子里冷酷嗜血的因子再次躁动起来,甚至是手那么痒,就想捏住金小小那纤细的脖颈,让她收回这种让他暴躁的眼神。
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吴振说的不错,金小小其实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强硬,金小小只会越发逆反。
这一次,他得有耐心,不要再随意发火。
可是她的眼神,实在让他心火难消。
南宫奇闭了闭眼,忽然一记手刀敲过去。
金小小闷哼了一声,不甘地栽倒在了一旁,昏睡过去。
……
等金小小再次醒来的时候,马车在晃动,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但马车里却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