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承庆声音僵硬地说道:“我、我没事。”
“金小姐,你先进去吧,下着雨,船头又风大,你别着凉了。”
他说着,还朝着金小小露出一个笑容来。
但那笑容实在是太过艰难,太过勉强,抖动的嘴角也在告诉金小小,江承庆现在非常不适。
“……”金小小黛眉微蹙,上前去扶住他的手臂:“来,去船舱坐下,喝点水。”
江承庆真的很想拒绝,说不用了,手却不听自己的话一样,猛然抓住了金小小的手臂,还捏的很紧。
金小小和巧燕把他扶到了船舱内,金小小又顺手打开了窗户,吩咐巧燕说:“倒点热茶来。”
“好、好!”
巧燕快速去翻杯子。
金小小看着江承庆,有些关心地说道:“要是不舒服,我们现在就靠岸。”
“不用不用。”江承庆勉强笑了一下,说道:“我就是有一点点头晕,没什么的,不要耽误行程。”
“头晕?”
金小小想,难不成是冒雨骑马着凉了?
江承庆说道:“说出来也不怕金姑娘笑话,我是个旱鸭子,还特别怕水呢,坐船就头晕。”
“……”金小小愣住,以前只听过有人坐船发晕,还以为是旁人夸大其词,没想到这会儿竟然亲眼见
到了。
“那不如靠岸吧。”金小小说道。
江承庆连连摇头:“没事没事,就是有一点点晕而已,问题不大。”
“你看我喝点热茶就好多了。”江承庆举了举巧燕递给他的茶杯。
“可是……”金小小的视线,扫过自己的手腕。
现在,江承庆抓住她的手腕呢,非常用力,捏的她甚至有点疼,那大手的骨节都在泛白。
他分明非常紧张,非常不适。
金小小果断地说:“巧燕,靠岸。”
“好。”
巧燕出去告知了水手,眨眼功夫,船只靠了岸。
金小小率先起身,说:“咱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会儿,派个人去传马车来,等马车到了,再巡铺子。”
这不是商量,已经是她的决定了。
江承庆跟上去。
虽说下船的时候着实是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怎么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比姑娘还娇弱,做个船头晕目眩的,真是不该。
以前大哥总是说,越是怕什么,就越要去接触去面对,习惯了也就不怕了。
可骑兵日训都在山间林地,就很少接触到江河湖海啊。
他这几年也都没坐过船。
时间一久,倒是把自己怕坐船这事都忘了。
不行不行,可不能一直这么怕下去,等有机
会,他得多坐坐船,把自己这毛病给治了才行。
然而,因为他这一次如此不适,金小小后来几日出门,都是安排马车,再也不吩咐人备船了。
江承庆一边觉得有点失望,一边又暗暗松了口气。
……
眨眼又是几日过去。
金小小每日巡铺子,江承庆也每日进出都寸步不离的跟着。
整个睢阳风平浪静,再没有出现任何与贡城有关的人和事,南宫奇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紧张的气氛,似乎也在逐渐瓦解。
这一日,江承庆随着金小小巡铺子回来的时候,有个穿劲装的年轻人也骑马到了金府门前,唤了一声:“承庆将军!”
江承庆停下脚步一瞧,“你怎么来了?”
这人是大哥身边的心腹亲兵呢。
亲兵飞身下马,朝着江承庆和金小小都行了个礼,说道:“承乾将军派我来问一声,明日将军可要回营一趟?”
“明日?”江承庆有些意外:“营中是有什么事情吗?”
亲兵笑眯眯地说:“明日是将军二十岁生辰啊。”
“啊!”
江承庆呆住。
一旁的金小小和巧燕也怔住了。
亲兵说:“承乾将军说,虽然老将军和侯爷都不在此处,但简单的冠礼还是要有的。”
男子二十岁便算是大
人了,有加冠礼,江承乾惦记着弟弟,所以专门在前一天吩咐人来招呼他回营一趟。
金小小却笑着说道:“你去吧,加冠礼一辈子一次,可不能错过,我这里最近一直安全的很,也不差明日一日。”
江承庆面含复杂:“可是——”
“没有可是。”金小小又说:“你参加了加冠礼再回来就好。”
江承庆犹豫了一下。
加冠礼,他还是挺想去的,而且都有一个月没见过营中弟兄了。
最近睢阳又安定。
江承庆想了想,很快说:“那也好。”
金小小点了点头,便迈步往府中走。
天上还在下小雨。
江承庆跟上去,顺势帮她打伞,询问道:“你明日去什么地方巡铺子?”
“明日去玉器行,就在城东。”
“那这样——”江承庆说:“我先送你去玉器行,然后,你肯定有很多账本要看,还要问话,结束估计要几个时辰,我乘着这几个时辰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