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萧青贤的信交给萧冀吧,约他见一见。”
江楼月诧异,“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见萧冀做什么?他可是一心为了谢景亨,未必会给我们这个面子,来见我们。”
“谢流云的手段,无外乎算计利用,釜底抽薪,栽赃嫁祸,这个时候派秦朝云往西边去,还能被咱们的人发现,我倒觉得有故意的嫌疑。”
谢尧淡淡说道:“他或许只想引起咱们的恐慌,真正的目的既不在并州,也不在汾阳。”
“汾阳离的很远,一个来回起码要两个月,更何况这一大片地方全是咱们的地盘。”
“两个月,足够咱们这里定下局势了。”
“至于并州,水陆都在咱们手里,他想不露痕迹的做点什么,难度更大。”
“我怀疑秦朝云顺丽水密林,抄山中近道,可能往信阳去。”
江楼月皱起眉头,“信阳?”
“对,几队骑兵都在此处,信阳如今无人坐镇,防守空虚,以秦朝云的本事,潜入也问题不大。”
“可信阳什么都没有——”
“你错了楼儿。”谢尧转向江楼月:“信阳有萧家百余口,那是萧冀的软肋,因为那百余口性命,萧冀一再受你掣肘,你忘了?
”
江楼月怔住。
谢尧又说:“软肋不除,萧冀无用。”
因为汾阳和并州事关重大,所以江楼月和谢尧都早有布置,不可能在关键时候被人窜进去后院起火。
但信阳的防守,可就没那么严了。
一百人不能夺信阳五城,但若潜入,杀几个萧家人,对于秦朝云来说,易如反掌。
谢尧又说:“一旦萧家出事,信阳是在我们手上,萧冀必定把这算到你的头上去,到时候满身是嘴说不清,萧冀没了掣肘,发作起来和他们连成一片,发作起来那是不好对付的。”
江楼月背脊发冷,“好,那就赶紧约萧冀吧!不管秦朝云是不是去信阳,咱们就说他去了,让萧冀去追秦朝云,解决后顾之忧。”
“聪明。”
谢尧微含笑,握了握江楼月的手,“这一次,我去见他。”
“你……”江楼月愣了下,“你去见啊,你是不是想干点什么?怎么瞧你的表情那么不怀好意呢?”
谢尧淡笑不语。
江楼月说:“反正里水陆大会还有两天,如果提前约到萧冀,我也去见,看你搞什么事情。”
“嗯。”
……
萧青贤的书信送出去的当晚,江楼月和谢尧就见到
了萧冀。
萧冀照例是带着肃将军和一队亲兵前来。
进到中军帐后,萧冀面无表情,视线扫过江楼月最后落到了谢尧的身上。
这是他正儿八经第一次见到谢尧,以前只听闻谢尧病弱,可如今看来,英气挺拔,可跟病弱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听说宸王的病好了,所以才这样吧。
萧冀打量了一番,收回视线,冰冷地说道:“你们又想怎么样?!”
“萧世子脸色这么不好。”谢尧含笑道:“看起来,你对我们有点什么误解。”
“误解?”萧冀冷笑出声:“武安将军大才,占萧某的家,抢萧某的兵,把萧家的产业和田地瓜分的一干二净,还拿着萧家人的性命和弟弟威胁我,萧某是误解了吗?!”
“……”
江楼月无言以对。
好吧,事情都是她干的,但到现在她也绝无后悔。
江楼月懒懒地说道:“找你来可不是跟你做口舌之争,是有个消息要递给你,你火气这么大,这么呛,看来也是不打算知道了,那你走吧!”
“你——”萧冀脸色难看地说道:“你们用我弟弟的信将我钓到此处来,又让我走?当我是阿猫阿狗随的你们逗完不成?
!”
江楼月哼道:“知道你弟弟你家人都在我们手上,你还不忘冷嘲热讽,萧世子你可真硬气。”
萧冀僵了僵。
或许是这两年的时间内,江楼月都并未对萧家和萧青贤做过任何伤害的事情,他竟然下意识地觉得,江楼月不会真的威胁到他家人的性命。
因此见了面,脾气也就不受控制。
若是家人在旁人手上,只怕他真的没有这么硬气。
萧冀平复了心情,缓缓说道:“所以,二位找我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信你可看了?”谢尧问。
萧冀点点头,“看过了,青贤说……你们很有能力。”
“……”江楼月莫名其妙地挑了挑眉,看向谢尧。
她记得自己是看过那封信的,上面好像没说过这种话,只说要萧冀放心,他和家里都一切安好?
萧冀沉默了片刻,又说:“他和你们一起帮助灾民做了水利设计,虽然只是画图,出的力气少,好歹也是功在当代,利在百年的事情,也不枉费这些年家中教导。”
“嗯。”谢尧点点头,赞叹地说道:“他虽然不过十岁,但才华智谋,都比一般的成年人要高的多,不愧是信阳神童。”
“他在
并州待的很好,本王离开之前,曾将灾民安置的一些事情交代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