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丰城应了一声,便随着罗十八离开了。
江楼月吸了口气,喃喃说道:“这趟永州城,倒也算是有点收获。”
便是真的找不到王泽和宁玉蓉,这一趟跑的也是值了。
“走吧。”江楼月转身,“去看看此处灾民救治的情况。”
虽说这事情不归她管,但是来了,总是要看一圈的。
“是。”
宫五跟上去,陪着江楼月转了一圈。
永州城此处的难民救治是由奉县的安政君负责的,安政君能力不俗,这里的一切事务被他安顿的妥妥当当。
虽说此时已经子时,但他却没歇息,还在城中临时准备的地方吩咐接下来的救灾事务。
江楼月听宫五禀报了一耳朵,也没去城中叨扰安政君,就是看了看便罢,在寺庙之中一间干净的禅房内落了脚。
不多时,罗十八带着宁丰城来了。
宁丰城已经梳洗结束,换上了一身青色束腰的宽袖劲装,剃了胡须束了头发,身姿一如当初在宁州府见过时候那般挺拔。
只是那张脸上,却淡漠而平静,少了许多当初的潇洒气息。
“将军!”罗十八朝着江楼月拱手。
江楼月说:“你先去歇息吧。”
“是!”
罗十八躬身退走。
“坐。”
江楼月伸手邀请,上前去,顺手给宁丰城沏了杯茶。
宁丰城没什么空余心思闲话,直接道:“你如今找了哪些地方?”
“我这几日里都是在并州附近的县城找,但是没找到人,今日这才到了永州来。”江楼月把茶水放在宁丰城面前去,“他们离开宁州府后,最有可能是回汾阳或者信阳去,必定就在中部这一片。”
“只是他们两人的情况——”江楼月皱了皱眉:“实不相瞒,我表哥在宁州受了些伤,他本身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公子。”
“至于你妹妹,你更是应该清楚,自小娇养,从未吃过苦。”
“他们二人在这兵荒马乱难民到处的地方,不知道要多艰难——所以我们得尽快找人。”
“嗯!”宁丰城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那如今是要在永州找?可是永州这地界,我待着也有一个月了,此处应该没有。”
王泽和宁玉蓉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难民堆里。
他在难民堆里待了不止一个月,要是宁玉蓉在其中,怎么可能没发现?
“还是再找一找,别错漏了,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江楼月
说:“今天已经很晚了,暂且先休息一日,明日天一亮,你我各带一队人,把这永州以最快的速度跑一圈。”
“好!”
……
并州府
江星月那日踹门离开之后,果然再不去看谢景晗一眼了。
她自认自己没有欠过任何人,也不欠谢景晗什么。
父亲说过,让她带谢景晗离开京城,她也带了。
要她带谢景晗寻医,然谢景晗根本没病没傻,是好着的,那寻医之事当然也不必再说。
她已经完成了父亲交托的任务。
而谢景晗是个大事,不是没断奶的娃娃,不在她应该负责的范畴之内。
江星月待在枫林院里陪着父母,每日午后会带着大壮小壮去城郊转一转,也想帮妹妹一点点忙。
他们在并州声势这么浩大。
表哥要是到并州来,似乎也是说得过去的。
如此一来,倒是有三四日没见过谢景晗了。
这一日,江星月在城郊码头那里转了一圈,依然毫无所获,回城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到了刺史府时,天色彻底黑压压。
她迈步进府,却不想和谢景晗在回廊那里给迎面碰上了。
她当即就想侧身离开,躲得远远的去。
但又觉得转身
就走很是没风度。
自己不欠他的,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似乎也没什么要躲着避着的。
于是,江星月停了停脚步,态度如同对待旁的认识的人一样,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他好像是从谢尧的书房那边出来的。
谢景晗淡笑:“去问问宸王殿下,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不过殿下在忙,没见着人,这便要回天水楼休息去了。”
“姐姐是从外面来?吃过饭了吗?”
“没……”江星月顺口就答了,忽又觉得没必要和他答这个,“嗯,那你回吧,我走了。”
谢景晗侧身一步把她拦住:“姐姐,不如我陪你用个晚膳吧?”
“不用了。”
江星月后退三步,有点不喜欢他靠的太近,“我去找母亲,母亲说了晚上等我一起用晚膳。”
话落,她转身就走,不给谢景晗说话的机会。
下了回廊的时候,江星月心里暗暗嘀咕,自己怎么回事,明知道是要躲着他的,还要和他说什么话?
下次再不与他废话了,看见便直接走过去,当做没看见的好。
谢景晗站在廊上一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往天水楼去了。
江星
月回到枫林院的时候,已经很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