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二公子带人回来,当然不能怠慢,得好好招待才行。
宁海满心欢喜,招呼一个小护卫来,认真吩咐了几句。
不远处打了个转的江星月却看着他们队伍之中的一人陡然僵住了,“你、你——”
她呆愣片刻,骤然纵马上前,停在谢尧那里:“宸——”
“江姑娘。”谢尧打了个手势,摇了摇头。
他现在是卞南王,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江星月重重点头,此时再看向那马车,正见江楼月顺着车帘朝她打招呼,顿时满脸都是笑容,直接一跃上车辕,钻进马车里去了。
宁海眉头又皱了起来,“二公子,怎么表小姐也和车里的姑娘很熟悉吗?”
“唔。”
王渊若有似无地应了一声,“当然熟悉了。”
“可是……你带回来的人,怎么会和表小姐熟悉?”
“……”王渊转过脸看他:“你以为那是谁?”
“难道不是二公子的……心上人吗?”
王渊闻言,噗嗤一声给笑了:“是啊,就是我的心上人,我带回家成亲!”
说这话时,他还刻意放大了几分声音,瞥了不远处的谢尧一眼。
谢尧面无表情,一个眼神都没
分给他。
王渊看的有些不爽,暗暗哼了一声。
江星月一进马车就抓住江楼月的手:“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去信阳了吗?信阳出事了吗?你为什么不骑马,要坐马车?”
“你是不是受伤了?”
江星月一下子丢出许多的问题来。
江楼月拍怕她的手安抚她,柔声说道:“信阳的事情定了,我不骑马是染了风寒,没什么事。”
“那就好,那就好。”江星月松了口气,又问:“风寒可严重吗?”
“不严重,咱们那二表哥医术还不错,开了药,我已经喝过了,最迟明日,肯定能大好了。”
“他还会医术?”江星月喃喃,不过此时心思都在江楼月身上,可没空关心王渊如何。
她低声问江楼月:“宸王殿下怎么也来了?他不是去卞南了吗?”
江楼月垂了眼帘,不太想多说这个,便说:“娘的身体怎么样?”
江星月原本也是随口一问,此时江楼月又问起王婵,便不纠结方才那个问题。
江星月笑眯眯地和江楼月说道:“很不错,调养的很好,还长胖了一些,就是最近担心你和爹爹,都没睡好,要是知道你来了,娘肯定高兴死了。”
“是吗
?”
江楼月的脸上总算露出几分温暖的笑意来。
“是啊——”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马车停下,是到王家门前了。
江星月跳下马车来,握着江楼月的手臂把她扶下来,立即便拉着她往里走,只丢给王渊一句话:“我先带她进去——”
王渊和谢尧先后下马。
王渊单手负后,另外一手往前一送,看着谢尧说:“谢公子,请吧。”
宁海暗忖,原来这一家人姓谢,和皇家一个姓呢。
谢尧颔首,迈步上了台阶。
……
婵娟院内,王婵正坐在烛光下,桑嬷嬷站在一旁给她研墨。
王婵眉心笼着轻愁,迟迟不下笔。
“夫人,怎么了?”桑嬷嬷问。
王婵悠悠一叹,“京中局势变动,侯爷成了护国公,身居高位,却也越发危险重重,我真的很担心。”
从京城传出的家书是几日前收到的,如今她正是在写回信。
桑嬷嬷说道:“现在京城不安宁,也不能回去,夫人宽宽心,等一切定下之后,侯爷肯定会第一时间前来接夫人的。”
“嗯。希望侯爷一切安好。”王婵又喃喃说道:“还有楼儿,也不知道她在信阳怎么样了,上次传了消息之后,便
没了音讯……”
桑嬷嬷安慰:“夫人别太担心了,二小姐带着兵来的,没有把握的话,肯定不会去信阳。”
“话虽是这样说。”王婵黛眉轻蹙,“可想想她小小年纪披甲上阵,我这当娘的哪能不担心?”
桑嬷嬷沉默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婢女惊喜地喊道:“二小姐!”
王婵一怔。
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很快穿过院子,直接进了屋,就听江星月喊道:“娘,楼儿回来了!”
当的一声,王婵手上的笔掉到了信纸之上,晕染出一大片的墨渍。
桑嬷嬷也怔住了,赶紧放下墨方,去扶持王婵手臂。
王婵却猛然起身,快她一步,提着裙摆往外走。
刚出了书房,到廊下,江楼月已经到了近前。
母女二人隔着这么一点距离相望,大半年不见,此时视线一对上,两人眼眶都是一热。
王婵走上前去,轻轻抚着江楼月的脸,“都瘦了。”
江楼月笑着说道:“哪儿有,我分明是长高了,所以看着就瘦了。”
“胡说,就是瘦了。”王婵把女儿轻轻抱着,喜极而泣,“可算来了,娘不知道多担心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