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江楼月忽然皱眉,问:“最近朝中旨意可提过吗?”
“没有,这几个月来的圣旨,都是督战的。”武安侯说了一声,又道:“估计也没什么问题,毕竟皇上的身体一向不错,好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好好干,别辜负了爹爹的期望!”
话到此处,江楼月也只能暂时退出去。
只是出去之后,她的神色却有些复杂。
记得前世,这位皇帝也是忽然就病了,病情看似如普通风寒,却绵延了大半年没好,后来忽然驾崩了。
皇帝驾崩之后,谢景亨本来是最有可能上位的人选,却不知为何宫中有人密报,谢景亨和张贵妃谋害皇帝性命,罪证确凿。
谢流云在此时冒头,得了于寿的襄助,以此大逆不道的罪名将谢景亨和张贵妃拿下。
宫外的张家,也陷入被动,全府围困。
后来……
谢流云借此上位。
前世那几年,江楼月也曾想过,皇帝的病情来的突然,但她深信谢流云,只觉得一切都是谢景亨所为。
谢景亨弑杀皇父,简直大逆不道。
再后来,张相奋起反抗,带着谢景晗南下锦州,发了讨贼诏,说谢流云弑父杀兄,抢夺皇位,天理不容,
并且还拿出皇帝遗诏,号令天下兵马勤王。
遗诏之上,清楚明白地写着,龙御归天之后,立谢景晗为太子。
张相门生满天下,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这振臂一呼,果然召集十几个州府的刺史向他靠拢,竟然和谢流云隔江对峙。
江楼月便在那时,成了谢流云手上的刀剑,为他召集武安侯各方旧部,平定叛乱。
前世最后,她身陷水牢,把自己那短暂的一生,回忆了无数次。
她也想过,皇帝忽然驾崩有问题。
她觉得是谢流云自己做的,然后嫁祸给了谢景亨。
皇帝的龙体安康,关系到朝政的稳定,能让常喜专门给父亲传信……
这病,必定不是简单风寒。
可今生,谢流云如今远在北境,京城里,谢流云的人应当已经被剪了个干净,为什么皇帝却还病了?
她想起谢尧说过的话——你父亲会离开。
所以,皇帝的龙体,是谢尧动的手脚?
那么前世……
是谢尧,还是谢流云?
江楼月心中疑惑,很想去问问谢尧,但想起他今早的恶劣,顿时又气的脸色发青,将这些疑惑全部抛诸脑后。
既然大家都心怀鬼胎,那就各自去算计好了。
现在与她来
说,骑兵要紧。
……
傅南擎账
一百军杖打的他几乎起不来身,半个月来又一直为城防送供给,伤势根本没怎么养,恢复的极慢。
这日回来之后,他便趴回了行军榻上,让人帮他上药。
“伤口已经逐渐结痂了,看这样子,再过不了几日就能完全恢复了。”胡九英在一旁,看着医官为傅南擎上药,一边说。
傅南擎脸色阴沉,“听说那臭丫头张了榜在挑人组骑兵?!”
胡九英顿了顿:“是有这么回事,给骑兵的月俸是普通步兵的三倍,营中众人跃跃欲试,便是连咱们的人,都——”
“狗东西!”傅南擎大骂:“先是徐少俊跑去投靠武安侯,现在连小兵都想跑路,老子这么些年都白喂他们了,养条狗也比他们知道忠心!”
胡九英劝道:“将军息怒,别崩坏了伤口。”
傅南擎如何息怒?
说好要让武安侯父女好看,结果现在人家父女在军中如日中天,威望重建不说,大破柔然人军阵立下无数军功。
反观自己,不但没有完成皇帝的两道密旨,自己手底下的人都跑光了。
现在他被人盯住,什么都做不了。
出征的时候他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
凄惨。
就在这时,账外想起一道女音来:“哥,我进来了。”
胡九英赶紧上前,拉了衣服把傅南擎的臀盖住。
傅南香便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被扒了衣服在校场上挂了一整夜,她受了风寒病了这大半个月不说,也不敢再跑出去晃荡。
因为每次出去,那些士兵看她的眼神都十分古怪。
有些过火的,更像是用眼神在撕扯她的衣服一样。
此时她瞧着十分憔悴,面色苍白,早没了当初娇艳明媚的样子。
傅南香担忧地看着傅南擎:“哥,你这伤势怎么还不好?都大半个月了……”
话到此处,她忽然面露怨毒:“肯定是因为一直往城楼送军需,没有休息好才会这样,宸王、武安侯、江楼月!”
她咬牙切齿,阴狠地念着这些人的名字。
那日对宸王的点点痴心妄想,此时早已消失殆尽。
她很清楚,谢尧不可能看上她,心里的那份遐想也立即变成了恨意,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部拆成十几段,一泄心头之恨!
傅南擎脸色难得和缓几分:“好了,一点点小伤,再养几日也就是了,你病好了吗?”
“我早好了。”傅南香沉声说:“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