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瞪着眼睛把两份折子看完,简直是要气炸了。
他冷笑了一声:“自己如今都这幅样子,还想让朕给她的女儿一个好的归宿,简直痴心妄想!”话落,他一手就将常喜拿着的折子给打飞了。
常喜跪倒在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帝闭了闭眼,胸腔里几股怒气横冲直撞,“你亲自去给武安侯传旨,叫他继续思过,最近这段时间不必送折子上来,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上折子,如果没想通胡乱上折子,朕就把他的女儿随便嫁给什么歪瓜裂枣。”
“是、是!”常喜膝行过去把折子捡起来,随意看了两眼,其中一封还是辞官的,而且态度非常坚决,另外一份是说辞官之后请皇上给女儿个好姻缘的。
常喜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这个武安侯,怎么还敢触皇上的眉头。
但常喜万万没想到,今天皇上的怒火才刚刚开始。
他将折子收起来不过片刻,外面有太监来传话,说是宗正司的人来了,有急事要面见皇帝。
宗正司这两日已经来了好几次人了,想想也知道是为了如今关在里面的谢景鸿。
但是皇帝厌弃了谢景鸿,根本就不想听到任何关于谢景鸿的事情,常喜也不敢私自放人
进来,便打发小太监去回了。
可是那小太监离开后不一会儿,就死白着脸回来了,“大总管……”他冲着常喜附耳说话,常喜听完,脚软的差点栽过去,半晌都僵硬的回不过神来。
谢景鸿死了?!
……
月华阁里,江楼月正靠在谢尧那张床榻上发呆。
谢尧坐在一旁给她打着扇子,微笑着说:“瞧着不高兴,怎么了?”
“喏。”江楼月抬了抬手臂和那只手上的腿:“动不了啊,什么也不能做,心情哪里会好?”今日一早宋大夫来检查伤势,她又问了一遍,宋大夫说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意思是要她躺在床上一趟三个月?
她是个好动的人,躺上一百天真是会要命。
江楼月瞥了谢尧一眼,暗忖宋大夫会不会是因为屈服与这家伙的淫威,所以就说自己需要休息那么久?
她这身体明明和常人不同,恢复伤势的速度快得多。
“看我做什么。”谢尧问。
“没什么。”江楼月收回了视线,完好的那只脚吊在床边上,踢啊踢。
谢尧笑,缓缓将扇子合上,不客气的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江楼月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怎么老喜欢打人。”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这段时间他
喜欢上了做这个动作,不轻不重,当然也不疼。
“瞧你这一脸的不高兴,还说没什么呢,满脸都是言不由衷。”
江楼月暗忖:那还不是怕你担心,又要说我做了病人还不懂得安分!
见她不说话,谢尧却没再问,腰一弯就将她抱了起来朝外走:“带你出去转转好了。”
他带江楼月到了玫瑰园中来,这一段时间,玫瑰园中填了许多新的品种,还有几种极其罕见的镶金玫瑰,看的江楼月啧啧称奇。
“这些东西竟然也能培育的出来?我以前只以为我那庄子上的醉海棠已经很厉害了。”毕竟那醉海棠也是请了非常有经验的花匠一直照看培育,多少年才培育出的品种。
江楼月手指轻轻碰触着玫瑰花的花瓣,惊奇的不得了。
谢尧说:“母亲家中原来就是做花卉绿植生意的,镶金玫瑰的培育方法也是家中祖传,只是很少有人能培育成功,这两盆也是花了许多年,无数次的失败才培育出的。”
“卞南的薛家我知道,生意做的很大。”
“嗯。”谢尧点点头,“外祖父只有母亲这一个嫡系的女儿,当年母亲嫁给父亲之后,外祖父也为朝廷出了不少银钱,帮助充足军需和赈灾,后来外祖父重兵
弥留,家业也是全交到了母亲手上……”
江楼月垂下眼眸,暗暗想着,其实当初薛家的财力就算说不上富可敌国也相差无几,这样的财势用来襄助英宗,即便没有家世背景,其实也该是够的。
只可惜这世道,商乃贱籍,有钱,看着体面,其实在这些公侯世家的眼中,也是一文不值的。
谢尧又说:“后来母亲去了,这份家业也便交到了我手上,金伯是当年跟随父母的老人,卞南的产业也一直是他打理,他打理的很好,将那些不赚钱的产业都变卖了,太招摇的产业也变卖了,在暗处经营了九宫。”
“金伯很厉害。”江楼月赞许地说道:“这个我一直都知道。”
前世谢尧之所以能在最后和谢流云分庭抗礼,有一大半的功劳就是金伯的,金伯把产业经营的很好,在钱粮上简直碾压谢流云。
都是自己愚蠢,害了谢尧。
她看着谢尧那张和煦温柔的脸,在谢尧狭长而深邃的眼眸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忽然想,如果谢尧知道自己对他前世做过的那些事情,他还能这么温柔的看着她吗?
江楼月忽然心里一冷,就靠到了谢尧怀中去抱着他。
谢尧微怔:“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没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