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又怎么样?”鲁国公冷笑一声,苍老的脸上满是哀伤凄切:“老夫的女儿都死了,老夫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既然没人还老夫女儿公道,老夫就自己把公道找回来——老夫要你偿命!”
没人还他女儿公道什么意思?
江楼月来不及多想,就听鲁国公下令道:“上!”
几个壮汉立即朝着江楼月围了过去。
江楼月手脚上都没有戴镣铐,心中一点也不畏惧,手腕一动,将鞭子抽了出来。
她快速思忖,猜测鲁国公应该是乘着天牢守卫换班的空隙才进来的,只要自己拖过这一时半刻,下一班守卫到来,自己就安全了。
那些壮汉功夫十分了得,江楼月应对的有些吃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自己手腕上不如往日有力气,鞭子挥出去之后竟然有收不回来的势头,身体的反应也变得迟钝,被一个壮汉踢到了腰腹,重重的撞上了天牢墙壁,掉到了潮湿的地面上去。
鲁国公阴冷地笑道:“没力气了吧?早就知道你有点三脚猫的功夫,老夫来要你的命,怎么可能不早准备?”
他死了女儿,凶手又是江楼月,就怕武安侯从中作梗,把江楼月捞了出去
,让他的傅静白死,所以他一直派人盯着侯府的一举一动,当昨夜看到武安侯身边的副将江护带着人去见晋王之后,鲁国公就知道,江楼月要被洗脱罪责了。
静儿白死了。
可他的静儿才十四岁啊,花一样的年纪,入宫前她还在府上大着胆子揪着自己的胡须,说她喜欢睿王殿下,不想办法让她嫁给睿王她就不吃不喝哭死在府上。
才多久?她就成了一具尸体。
可杀害女儿的凶手竟然要被放出来了,他怎么能甘心!
于是,他让人在江楼月的饭菜之中动了手脚。
天牢的犯人,都是干系重大的,送饭菜进去都要检查,防止被外面的人投毒,所以他下了检查不出来的软筋散,而且分量不重。
但对一个习武的人来说,这点分量已经足够。
江楼月的视线,也骤然盯到了那被打碎的饭菜之上,怪不得昨日的饭菜迟了半个时辰!
鲁国公眼中杀气迸射,喝道:“给老夫弄死她!”
一脚踩上了江楼月的腿弯,只听咔嚓一声,江楼月脸色惨白,唇间溢出一声惨叫。
她的腿应该是断了。
可这种痛,比起她前世经历过的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她用尽全身的力道,
挥起了鞭子,却在挥起的一瞬间按下剑柄之上的宝石,带着倒刺的鞭子急速朝后缩回,剑柄内的机关代替了她自身的力气,勾倒了两个防备不及的大汉。
她翻身滚入干草丛中,一剑刺中另外一个壮汉的腹部。
但是她没有力气,那一剑那么绵软,只刺出一点点伤来,对这些铜皮铁骨的壮汉来说,就像挠痒痒一样。
那壮汉一脚朝着江楼月踢了过来。
这一脚用了十成的力气,江楼月撞上了天牢的墙壁,竟撞的那墙壁上掉下许多的灰尘来,腹中翻涌,她呕出了一口鲜血。
几个壮汉再次朝着她围了过来,她心中大惊,这鲁国公竟然是要让这些人活活将她打死!
此时此刻,她再不奢望外面的守卫能及时赶到,除了自救,她不能指望任何人!
袖箭!
忽然之间,江楼月想到了谢尧戴在之间手腕上的镯子。
她用尽余力压住袖箭上的机关,朝着壮汉的喉咙射了过去,有两个壮汉防备不急,被她当场射杀,其余的人发现了她手上还有暗器,顿时变得更小心更狂暴。
拳脚密集的砸在了江楼月的身上,软筋散发作,她浑身没有了力气,武器已经被其中一个大汉
抢过丢到了外面去,如今只能被动挨打,全身除了痛,再没有任何感觉。
江楼月的眼神有些模糊,心里升起一个念头,难道今日竟要死在这里?
咔!
就在这时,天牢的大门被人撞开了。
谢尧飞奔而至,“救人!”
宫五把鲁国公抓住,莫言莫宇两兄弟带了人进去,将那些壮汉全部拿下。
谢尧进到牢房之内,看到那漆黑阴湿的牢房一脚,江楼月如同破烂的布偶一样缩在那儿,发髻早已散乱,全身都是伤。
江楼月虚弱地说:“阿尧……疼……”
她一向那么坚强勇敢的,从不曾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即便是在谢尧面前,她也坚韧的像是永远不会被打败,可这会儿,真的疼,全身都在疼。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以为自己出了幻觉,所有的行为全凭本能。她的脸费力的朝着谢尧的怀中凑,那种熟悉的气味,让她很安心很安心。
谢尧整个人的血液都仿佛开始倒流,低头去看她,发现江楼月已经昏了过去。
他用最轻最轻的动作把江楼月抱了过来,他不敢用力,怕碰到江楼月的伤口,怕弄疼了她。
谢尧唇瓣开合,“杀了。”
莫言和莫宇两兄弟手起刀
落,把里面的那些壮汉全部当场解决。只剩下一个鲁国公,被宫五提在手上。
谢尧把江楼月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