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这件事情,江楼月一时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武安侯又问:“到底是谁对你动手?!”
“是……”江楼月沉默良久,才说:“是平王。”
武安侯脸色瞬间阴沉,“好个平王,心思竟然动到了本侯的女儿身上。”
江楼月心说,他们的心思其实早就动到侯府身上了。怕武安侯再揪着谢尧不放,江楼月又说:“要不是谢尧,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那还真是多亏了他。”武安侯眼底浮起几分真切的感激,又说:“这件事情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等找到机会,爹一定为你讨回公道,你先去更衣,进宫复旨吧。”
“是。”
……
江楼月转身出来的时候,江护还在院内,瞧着她头上的印记,面带慈爱笑容,“先洗洗吧,这一路上过去,好多下人呢。”
“……”江楼月讪讪笑了一下,心里偷偷骂了武安侯一声。
更衣之后,江楼月直接进了宫。
江楼月先到养心殿,皇帝不在,等候通传之后,常喜亲自到养心殿前,人还没到近前,就笑眯眯冲着江楼月说:“哎呦,咱们的英姿郡主可算回来了,快快,跟咱家走吧。
”
“皇上在后宫?”江楼月跟上常喜,问。
“是啊,在云妃娘娘那儿呢,如今前朝休沐了,万岁爷这两日都是在后宫呢,郡主小心台阶。”
江楼月点点头,和常喜朝后宫走,一路上,常喜拉着江楼月闲话,问起泸州的风景人情,江楼月也一一回应了。到了关雎宫前,江楼月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皇帝的笑声。
常喜说:“皇上近日心情不错呢,郡主随我进去吧。”
“是。”
两人便进到了关雎宫内,此时皇帝和云妃正坐在正殿的罗汉床上用午后点心,瞧见江楼月,云妃笑眯眯走上前牵住了她的手:“这不是英姿郡主吗?手好凉,瞧着也比前几个月瘦了好多,去泸州这一路上辛苦了吧?”
江楼月淡淡说:“为皇上分忧,不辛苦。”
皇帝哈哈大笑:“她倒是和她那爹一样,现在变得会说话了,这里也没外人,赐坐。”
有小宫娥立即搬了套着锦垫的圆凳过来,江楼月便坐下了。
“臣妾小厨房还炖着一盅汤,这便去瞧瞧。”云妃识大体的说了一声,带着跟前伺候的宫娥都退了出去,很快大殿只剩下常喜、皇帝以及江楼月
三人。
皇帝问:“此去泸州一切可还是顺利?辛罗依的脸你传了书信回来说治不好,既然治不好,她怎么就安心的走了?”
“那整骨之术的确治不好她的脸。”江楼月缓缓说罢,又道:“也不知道平王殿下是怎么安抚她的,听说她走的时候心甘情愿,还很高兴。”
皇帝眯起眼睛,半开玩笑地说:“看来能让辛罗依公主按时回归柔然,全是平王的功劳了。”
“是。”江楼月说:“不敢欺瞒皇上,因为不能为公主治脸,臣女被迫和公主动了手,闹得不是很愉快。”
皇帝笑了笑:“这些事情朕都知道了,是那辛罗依跋扈,不是你的错,不过……怎么去了三月之久?听说还是和尧儿一起回来的。”
江楼月就知道,这手眼通天的皇帝,泸州驿馆发生的事情,没什么能瞒过他,也早有准备:“臣女和殿下是在泸州碰上的,回来的路上中了别人的算计。”其实江楼月也和谢尧商议过分开进京避人耳目,但在奉县,他们已经漏了行踪,若再分开进京,倒是显得欲盖弥彰,太过刻意。
“哦?别人的算计?”皇帝缓缓问。
江楼月说
道:“是,有一个哑巴,带着一群人围攻臣女,冲着臣女放虫子,那虫子十分恶心,可以进到人的身体里面去……”
皇帝面色微变。
江楼月又说:“臣女追查那背后之人用了些时间,宸王殿下又为了救我受了伤,这才耽搁了行程,还望皇上恕罪。”
“还好尧儿也去了泸州,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皇帝神色凝重地说道,又笑了一下,此时的笑意已经不达眼底:“这次去泸州,虽说没能治好辛罗依的脸,但总算那些柔然人按时离开了庆国境内,也算你大功一件,朕要赏你。”
“多谢皇上。”
离开关雎宫后,江楼月由常喜亲自送出了宫,深沉平静的眼眸之中不见喜怒,依然和常喜唠着日常,心里却微微一声冷笑。
皇帝的眼线就在谢流云带的那群禁卫军中,只能看到驿馆之中发生的事情,至于捆了谢芳菲威胁谢流云的事情,她做的十分隐秘,无迹可寻,自己今日说的话又是刻意引导,点到即止,相信皇帝很快就会怀疑到谢流云身上去。
谢流云啊谢流云,他现在远在柔然,无法为自己申辩,等他回京之后,想要申辩
已经晚了。
……
常喜送完江楼月后,回到关雎宫伺候皇帝,一直到天色渐暗,皇帝才离开关雎宫去往养心殿。
因为和云妃待了一整日,皇帝的心情不错,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
常喜说:“给郡主的赏赐已经清点好,送去侯府了,说来,皇上对英姿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