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看着宋梨那副样子,带着宫五和罗风退了出去,吩咐他们继续在院内搜寻,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隐藏线虫。
小琴跟在江楼月的身后,被宋梨刚才的样子吓到了:“小姐,她……那是、怎么了?”
江楼月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说道:“自作自受。”
宋梨的样子,分明是线虫入体,她若无心害人,那线虫也不可能进到她的体内去。
今日,如果不是自己机敏,便是自己线虫入体了……
江楼月忽然起了几分杀心。
“小姐?”小琴看她不说话,有些担忧。
江楼月回过神,吩咐道:“把那个哑奴看守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宫五应声退走。
院内,宫九被捆在那儿。江楼月扫了一眼,转身进了谢尧的房间。
谢尧睡得很安静,外面的响动没有吵到她。江楼月帮他拉了拉被子,又在房间每一寸都仔细的检查过,确定没有任何肮脏的线虫才作罢。
罗风和宫五清理这两个院子,因为天黑,那线虫又太小,巨细无遗的清理,速度便变得很慢,子时的梆子声响起,竟然才只清理了一小部分。
今夜,注定是无
眠。
江楼月不放心谢尧,没有离开他的房间,就坐在床边靠着床柱假寐。
到了三更天,小琴敲门:“小姐,宋先生来了。”
江楼月睁开眼,先看了看谢尧,见他还睡得安稳,才去将门打开。
“小姐,求你放过阿梨,求你了!”漆黑天空零星挂着几颗星辰,宋大夫略微欠着身候在门前,江楼月不想放过宋梨,可看着宋大夫那头发花白,浑身颤抖的样子,她便知道,自己对宋梨是下不了杀手的。
宋大夫关乎谢尧的病情,而且他医者仁心,前世不但治好了她毁坏的脸,还教授了她整骨之术,竭尽毕生医术为她调理身体……这样的人,她怎么去杀掉他的孙女?
“阿梨她……她算计小姐,该死,可她也被那线虫侵入了身体。”宋大夫苦笑,“她中的是断肠,蛊虫进入血管后,会窜到胃部,而后——”
“不必说了。”江楼月缓缓开口:“我不会追究她,但以后,我也不想看到她。”
“多谢小姐!”宋先生感激无比,“老朽会送她前去胶东,以后就让她在胶东待着,绝不会出现在小姐和殿下面前。”
宋大夫佝偻着脊
背,离开了。
江楼月收回视线,吩咐小琴说:“让宫五准备人手,送宋梨去胶东,看着她,不许她离开胶东。”
“奴婢明白。”小琴福了福身,又问:“那这个宫九怎么办?咱们这就要走了,带着他还是——”
“他是殿下的人,让殿下决定吧。”
第二日一早,谢尧醒了过来,安神香效果加持,他昨夜睡得非常好,正要唤宫九,却见江楼月靠在床柱边上摇摇欲坠,赶紧伸手,恰巧把栽过来的江楼月扶住。
江楼月也因为这一下惊醒:“殿下醒了?”
“嗯。”谢尧关心地问:“你怎么靠在这儿睡?什么时候来的?”
“我……”江楼月意识渐渐回笼,脸上不见疲惫,“昨晚。”她起身招呼小琴准备洗漱的温水,又将宫五唤了进来:“你去服侍殿下更衣,顺便告知殿下,昨晚的事情。”
昨晚她太过气愤,当场就决定了宋梨的去处,但说到底,宋梨也是谢尧九宫的人,论理,还是要看谢尧怎么处置。
谢尧皱了皱眉,没有忽略江楼月说“昨晚的事情”几个字时候的语气,便直接看向宫五:“怎么回事?”
“是……
宋梨,在小姐房内藏了线虫,被小姐发现了……”宫五迟疑着,把事情前后一一禀报,包括宫九的表现,不敢有丝毫隐瞒。
谢尧听着,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他人呢?”
“就在院内……捆着。”
谢尧大步出来,只见宫九被五花大绑,在院内一根粗树枝上倒吊。
宫五说:“昨晚郡主亲手将他拿下,说,宫九是公子的人,要公子亲自处置。”
谢尧沉声说:“把他放下来!”
“是。”
宫五赶紧走上前去,斩断绳子,宫九跌到了青石板的地面上,因为全身被捆,无法行礼,只能艰难地低了低头:“属下该死……对不起殿下……”
谢尧冷冷看着青石板上的宫九。
他与宫九从小一起长大,这些年来宫九拼死拼活护卫自己的安全,好几次死里逃生……这样忠心冷血的护卫,却能为了个女人几次三番的犯错。
“好啊,真是本王的好护卫,一次不行还来第二次,本王若原谅了你,是不是还有第三次等着我?”谢尧痛心疾首,“既然你心思早就不在护卫本王安全这里,那——”
“公子!”宫五忽然跪倒在地:“宫九他
不是故意的,他也不过是念着儿时的情分,所以才对宋梨客气了一点,事情不是他做的,他对公子忠心耿耿,求公子网开一面。”
“公子息怒!”宫五又重重地把脑袋叩在了地上。
谢尧深深吸了口气,半晌,冷冷说:“既然你在我身边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