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低笑:“好久不见。”
“……”
江楼月正瞪着他。
谢尧便要握她的手,江楼月反手“啪”一声打掉了,冷冷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谢尧手缩了缩,笑道:“下手这么狠,打的我好疼,你这是生气了?我来看你你不高兴吗?”
“你真的刚到?”江楼月看着她,清澈无波的眼眸对上谢尧深邃的眼睛。谢尧被看得有些心虚:“呃……到了两天……”
“你确定是两天?”江楼月又问,抬手提起油纸包:“好,姑且当你到了两天,这个是什么?”
谢尧风寒没好,喉咙本就有些发痒,忽然就咳嗽了两声:“药……”
“谁的药?”江楼月步步紧逼,“宫九的药?”她指着桌面上还没喝完的一只药碗,“宫九的药怎么没喝完?要不要我送出去给他喝?”
“……”
“你还瞒了我多少?我这一路上的客栈,吃食,是不是你提前到了地方安排好的?我明明说了,让你留在京城你为什么不听?”
“楼儿——”
“别叫我。”江楼月却还不收手,“我已经去了那药铺,掌柜的说宫九抓了三次药,两日一抓,
你明明到了不止六天了——你不诚实!”
谢尧头有些疼,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她都要生气,索性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近,想吻她一下,江楼月却眼疾手快的抵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靠近,瞪着他说:“想的美!”话落,还一把想要挣开。
谢尧低笑,也不多说,手指忽然在她手腕上一捏。他动作太快,江楼月要反应已经太晚,两只手就那么被他捉在了胸前。谢尧说:“我要想,你以为你拦得住?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倒好,不识好人心。还有……这帽子丑死了,还碍事。”
话落,他抬手就掀掉了她头上的维帽,唇压了过来。
江楼月恼他任性,哪能让他得手,但谢尧箍着她手腕的手法十分巧妙,竟然挣不脱。又见她不安分还要乱挣,谢尧索性向前两步,将她压在后面的柱子上,空着的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给了一记霸道的吻。
可江楼月也是倔强,气头上,不让他亲就是不让他亲,躲不过就死死闭着嘴。
半晌,谢尧只得投降,把她放开了。
江楼月一把将他推开,气到不行,转身就要走。
“江楼月。”谢尧忽然说:
“我不能忍受你和谢流云在一起……可我又知道你不喜欢我来,所以我只能悄悄地来,是,我是不诚实,可我看不到你我就着急,我没办法……”
江楼月的步子忽然僵了僵。
谢尧走上前来,“你这么生气……怕我来了打扰了你和谢流云的好事吗?嗯?”
“不是。”江楼月猛然抬头,“我不是这么想的。我和谢流云没有任何关系,什么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就因为我来看你?”谢尧认真地看着她:“我不知道我来看你有什么值得你这么生气的。你知不知道,谢流云一出来,你整个人都变了……如今,我碰你一下你也如此抗拒……”
谢尧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也好,你既然不乐意我在这,那我走便是了。”
“不是的——”江楼月看着他苦涩的面容,心里针扎一样的疼,冲动地握住他的手,“我不是不乐意你在这里,我……我担心你……你身体不好,如今又受寒……我怕诱发寒疾,我气你任性,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尧一怔,脸上分明带着几分不信,转身说:“我过
几日就回京。”
江楼月又是一僵,一年多的相处,他如今竟然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自己到底做的有多糟?
“殿下……”她上前去由背后保住他,“殿下,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把话说清楚……”
谢尧怔住,低头,看着自己腰上的那一双手。
“我只是怕,我怕殿下像上次一样再躺在床榻上满脸白霜……我怕了,这里这么冷……我的错。”江楼月低声说:“还有我跟谢流云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如今只惦着殿下一个人。”
半晌,谢尧宽厚修长的手覆上了江楼月的手背,轻轻握住。
江楼月以为他还生气,死死抓着不松。
谢尧无奈叹息:“蠢丫头,还不松开。”
那语气里,带着三分无奈,七分温情,江楼月这才慢慢把手松开,等谢尧转过身,才又重重投入了他怀中,撞得他连退了好几步,什么都不必说,用行为说明了一切。
谢尧看着她的发顶,心里那些不自在全没了,唇边挂着笑意:真好,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就这么相拥了半晌,江楼月都不敢放手,因为她不确定,如果自己放手谢尧会不会又多想,觉得她不是
真心的,当然了,谢尧的怀抱很温暖,很宽厚。她记得一年前因为寒疾脱了谢尧衣服的时候,他明明是个很单薄的……
“在想什么?”谢尧忽然开口,打断了江楼月的臆想。江楼月忙说:“没……”总不能说在想他的身材吧。
谢尧又说:“你确定要一直这么抱着我不松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