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江楼月索性也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如果我惹你不高兴了,你就告诉我,或者说我怎么样做你能高兴,你也告诉我,行吗?”
她十分认真地询问。
谢尧默了默,心湖里泛起了阵阵涟漪,原来她竟然这么在意自己高不高兴。
谢尧脸上自然而然露出了笑容来,“好,那我们就约法三章,你若有什么计划和想法要告诉我,我若有什么不高兴也告诉你。”
“好。”
临近午夜,宫五把那一包东西都拿来了。
江楼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信笺,印信,一个不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当初母亲在兰月阁待了好几日,她还怕被母亲发现了这些东西,如今来看是她想多了,母亲一心都在江逸雪的身上,哪会有功夫去翻看她屋中的东西?
宫五说:“这些东西是宫六一早就从房中拿出来的。”
“办的不错。”江楼月点点头,赞许地说:“不愧是你们公子亲自调教的人,不需要我说什么就知道该做些什么。”
“让主子没有后顾之忧,是我们做属下的本分。”宫五刻板地说了一句,又问:“宫六接下来怎么办?是回红馆还是——”
江楼月想了想,“如果红馆那边的事情可以暂时脱开手的话,就让她在侯府再待一段日子吧。”
宫五躬身,等着她继续吩咐。
江楼月却沉默了下去,许久之后才说:“盯着点武安侯夫人,尽量护卫她的安全吧。”
说到底,自己这条命也是母亲给的。
她为母亲对她的不信任心伤,却不能真的对母亲不管不顾。
就当是她回报了两世的养育之情。
……
武安侯府
王氏已经昏昏沉沉的睡在了床榻上足足三日,整个人精神萎靡,瘦的几乎是脱了相。
武安侯急得不得了,太医也请了过来,看过只说心伤太过,再加上几日水米未进,所以才那么虚弱,如今只能卧床休息。
看着桑嬷嬷端着一碗清粥进去,武安侯吩咐:“慢点喂,务必让夫人全都喝下去。”
“是,老奴明白。”
如今王氏倒是肯吃东西了,只是一直低垂着眼眸,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江星月满面担忧:“爹,娘亲这样下去可怎么行?不如我去找楼儿来想想办法——”
“别去。”武安侯粗粗的眉毛拧成了一根麻绳,“你娘如今和她是水火不容,一个不高兴看到另外一
个,都在气头上,你叫她她未必能来,便是来了,你娘看到了她,怕是会更生气,到时候只会弄巧成拙。”
“可……现在……”江星月看着里面毫无生气的靠在桑嬷嬷肩头喝粥的王氏,“到底怎么办才好?”
武安侯也顺着江星月的视线朝里看了一眼,一时间眉毛拧的更紧了。
戎马半生,他对别的事情都有办法,却唯独对这个家没有办法。
几十年的相处,对王氏他永远是顺着宠着捧着,可到了今天,顺不得了,便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
“走吧。”半晌,武安侯招呼星月离开了凌薇阁,“你先回你的摘星楼去,这里爹来看着吧。”
“我不累,我和爹爹一起。”
武安侯看着和自己一样高壮的江星月,欣慰地笑了下,说:“去休息,明日为父上朝你再过来替我。”
江星月便也不好说什么,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武安侯再进去的时候,桑嬷嬷正满脸高兴的带着碗出来,“侯爷,夫人肯吃东西了,侯爷!”
“真的?”武安侯十分高兴,朝里迈了两步,看到王氏正靠在床榻上,半闭着眼睛,一张脸已不足巴掌大小,带着病态的苍白,瞧
着有些吓人。
“夫人。”武安侯犹豫着上前,“你总算肯吃东西了,便是你再怎么气,也不该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他不敢走的太近,这几日,王氏都不让他靠近,或者说,除了桑嬷嬷外,她不让任何人靠近,包括太医。
“侯爷……”
王氏悠悠地开口,声音有气无力,“我想与你说件事情,希望你答应。”
“好。”武安侯屏住了呼吸,并且立刻答应了,“只要你说我就答应。”
王氏缓缓抬头看向武安侯:“是吗?当初我让你救逸雪,你怎么不答应?”
武安侯僵了一下。
王氏已经转过眼眸,眼底淡漠,不见一点温度,“我想回汾阳王家去。”
“可是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武安侯反射性的要拒绝,却听王氏淡淡说:“看,连这么一个小要求,侯爷如今都答应不了了,还说什么‘只要你说我就答应’。”
她话语清清淡淡的,却透着嘲讽,“如今我在这侯府,还有自由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如果想回汾阳,等你身体好一些,我手上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可以亲自陪你回去,你在侯府哪里
没有自由了?这侯府是你的家,你是侯府的主子……”
“我是侯府的主子吗?那我要回汾阳。”
王氏已经不想和武安侯多说,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