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位太子殿下,早就成个空壳了,皇上没废了他不过是看着柔然人在京城,不想把丑事张扬出去,他倒还以为自己德才兼备,有能耐的很呢。”跟在谢景亨身旁的小良子不屑的哼笑。
这话也让谢景亨脸上的嘲讽越加明显,“他这个太子,不过是仗着自己是皇后的养子,又年长几岁罢了。”真的论起家族实力,谢景鸿哪里是他的对手?
而且谢景鸿本身没有脑子,一切都是皇后为他操持,自然,皇后无子,那么做也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如今皇后一死,谢景鸿就原形毕露了,疯了一样的想找靠山,却不过是越做越错,越搓越做。
现如今,原来勉强存在皇帝面前的那一点点好感,早就被他败光了,废太子是迟早的事情,谢景亨又怎么会把他看在眼里。
“去问问,里面什么情况。”谢景亨瞄了一眼东阳宫。
“是。”小良子欠身之后,朝那边小跑过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爷,太医说里面那位的脸坏了……”
谢景亨皱了皱眉。
“本王可不至于为了一点柔然人的支持饥不择食。”说完,谢景亨甩袖而去。
他虽然背靠大族,母亲又
是协理六宫的张贵妃,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但靠山和势力这种东西,他当然不嫌多,对这辛罗依么……多少也是有点心思,只是没谢景鸿那么非她不可。
如今辛罗依脸都坏了,那点心思顷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小良子跟上去,“那是自然,爷,这边走。”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下回廊上了鹅卵石宫道,谢景亨想着去母妃宫中请安之后便离开,哪知刚到了张贵妃的福瑞殿,就见常喜领着几个太监从里面出来。
“常公公这是……”谢景鸿面色微微变了下。
常喜身后的太监手上捧着漆盘,太监身后,整个福瑞殿全跪倒在地,张贵妃浑身无力的跌爬在那儿,似乎受了巨大的打击。
“老奴来传旨。”
“父皇收了母妃的册宝?为什么?!”谢景亨分明看到,那盘子中是册宝和凤印。
常喜公事公办地说:“老奴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殿下若有任何疑问,可自去与皇上说,现在请容老奴告退。”
谢景亨僵了一下,让开了位置。
待常喜走后,他立即冲进了宫院内,“母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父皇会忽然收回母亲的册宝和凤印!”母妃明明已经协理六
宫,离皇后之位只差一个名分!
张贵妃茫然摇头:“母妃……母妃也不知,常喜只说,皇上盛怒……还有就是,今夜云妃落水。”她的神色渐渐变得清明起来,笃定地说:“你父皇定是为了云妃迁怒于我。”
张贵妃说着,眼底浮起浓浓的郁色。
一个云妃,当真就让他那么紧着心疼,放在心尖上宠着?可云妃私见外男,这种事情他不去追究,反倒来追究自己!
自己也跟了他这么多年,整个张家兢兢业业支撑他上位,如今为了一个云妃,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收她册宝和凤印,让她沦为宫中笑柄!
……
宗正司的夜,一向暗沉阴森。
一个瘦的脱了相的老者提着食盒,一瘸一拐的顺着阴暗的走廊一步步往尽头走去。
到了地方,门口的守卫咔嚓一下开了锁。
那老者便带着食物走了进去。
到底也是关押皇族的地方,屋内不会像一般的牢房一样肮脏,屋内破旧朴素,却也算得上干净,只是因为最近的阴雨天气,屋内显得有些发霉,一盏昏黄的油灯放在桌上,灯芯的火苗随着开门的风晃动,若非一只手及时护着,差点便灭了。
当。
食盒放在了桌上,老者
一边布饭,一边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成了。”
昏黄的烛光下,桌边那人冷冷地勾动了一下唇角。
……
皇帝在宫中一直守着云妃,到了临近午夜,云妃才悠悠醒转。
皇帝吊着的一颗心才算勉强落地,温柔地说:“云儿,你感觉怎么样?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我还好……皇上……”云妃握住皇帝的手,柔声说:“是谁救的我?”
“是江家的二女儿,楼月,你知道那孩子的。”
“原来是她……臣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云妃有感而发。
当时冷水灌顶,求救无门,她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
皇帝自然又是一番安慰,吩咐御厨准备了好下咽的食物,亲自喂云妃吃过,又哄着她睡下,才回到自己的养心殿。
常喜亦步亦趋地跟着,低声说:“传旨的时候遇到了晋王。”
皇帝没有吱声,一路进了后殿,由着宫娥们伺候宽衣,等只穿着明黄色的中衣坐到龙床上的时候才说:“平王在宗正司怎么样?”
常喜一愣,连忙回:“平王殿下十分安静,每日抄经练字,抄的经书都十几箱了,今日才又让人送了一箱过来。”
“拿过来。”
“是。”
常喜对小太监摆摆手,很快就送上来了一封手抄经。
皇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