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看着江逸雪,慢慢说道:“我这可都是为了姐姐着想。”
江逸雪脸色阴沉,嘴唇颤抖。
谁在乎太子府上多少女人?谁有在乎什么侯府的体面!她根本不在乎,不在乎!
她想尖叫,想发狠的咒骂江楼月。
可她看着江楼月过分亲切的笑容,却止住了自己全部的愤懑,她已经感觉到了,江楼月就是来踩她的,她越是气急败坏,越是情绪失控,江楼月就会越高兴,越得意,所以她不能失控。
江逸雪沉声说:“那等我晚些时候精神好一些,我再试,不敢劳烦楼月妹妹亲自帮我。”
“不行。”江楼月缓慢而坚定地说,然后一把抓住了江逸雪的外衫。
江逸雪今日穿着淡青色的对襟短褂,下面一条同色系的马面裙,以为已是入了春,穿的也比较简单,这一抓之下,就漏出了一片白色的中衣。
江逸雪面色大变,“江楼月,你想干什么!”
“帮姐姐试衣服啊,姐姐既然身体不适,那我就帮姐姐一把。”
江楼月自小随着武安侯多些,是正儿八经的将门虎女,身手了得,她要想动手,哪是江逸雪这样的闺阁纤弱女子抵挡的了的。
只两
下,江逸雪身上的青色短褂就被扯下,江楼月又拽住了江逸雪的腰带。
“你干什么——来人,来人!”江逸雪惊的大叫。
然而整个雪苑的下人却根本不敢动。
江楼月和江星月这一对姐妹的霉头,可是谁都不敢触的。
江楼月扯住腰带一端,笑问:“姐姐站稳一点,我帮姐姐的忙。”只要她一用力,江逸雪腰带散开,马面裙就要掉下去了。
江逸雪脸上青白交错,连忙说:“我试,我自己试,不用你帮忙!”
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她如何能让江楼月将自己给……扒了……
“哦,好。”江楼月挑眉,慢慢松开腰带,任由江逸雪拽着衣襟立即跑去了里间。
江楼月则潇洒转身,直接坐在椅子上等着。
不一会儿,里间的门再开,江逸雪从里面出来,一身的凤凰火,鲜艳的红和她脸上刺目的白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美丽倒是美丽,却少了许多的活力和生气,过度的娇柔有点压不住凤凰火的华贵和艳丽。
江楼月却笑了:“姐姐真美。”
她深知,此时的每一个夸耀,赞美,全是在江逸雪心口插刀子。
江逸雪身子已经在颤抖:“
现在可以换下来了吗?”
“可以啊。”
江楼月笑着点头,在江逸雪转身往里间走的时候又补充:“这衣服很适合姐姐,姐姐记得明日一定要穿,若是姐姐忘了穿,我不介意亲手来帮姐姐穿。”
江逸雪背脊僵硬如石,浑身不住的颤抖。
江楼月说:“好了,我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先告辞——”
等江楼月一走,江逸雪立即脱下那凤凰火的嫁衣,用力的踩踏了无数遍,把江楼月带来的首饰和东西全部丢到了地上摔的稀烂。
小青上前道:“小姐,别这样,二小姐也是一片好心。”
“滚开——”江逸雪一把挥开小青。
都是这个婢女,一步步让她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其实她明知小青所作所为都是谢流云的吩咐,可她就是对谢流云恨不起来,她只把所有的恨意全都针对到了小青身上。
小青并不生气:“是。”然后起身,带着其余的下人收拾一地狼藉。
江逸雪看着那刺目的红,眼睛里烧起了抑制不住的怒火,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也嵌进了掌心中,忽然:“给我一把剪刀!”
……
二月二,龙抬头。
本来是一个热闹喜庆的好
日子,但今年因为皇后大丧,所有的节日都变得寂寥冷清。
今日,也是江逸雪入太子府的日子。
太子正位东宫,身份贵重,江逸雪又是武安侯府的养女,深受武安侯夫人的宠爱,本来即便是大丧期间,也会有应有的规制和喜宴。
但因为太子犯错在前,所以在这件喜事上十分的低调。
没有宾客,没有喜宴,甚至整个太子府都没有喜气,只让一顶小轿把江逸雪送进太子府就是了。
王氏依旧是每日昏睡的时间多过清醒的时间,武安侯办公都移到了凌薇阁,把江逸雪出门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江楼月去办。
太阳刚冒头,江楼月便亲自前往雪苑。
路上遇到了江星月。
江星月凑过来,笑嘻嘻的说:“听说你昨天去雪苑,把江逸雪气的脸都白了,你厉害啊!”
江楼月说:“哪有,就是去帮忙试喜服。”
“对,试喜服,差点把人当众扒光试喜服。”江星月怒了努嘴,暗忖自己这妹妹如此的厉害,以前怎么没发现。
江楼月淡笑不语。
不一会儿,两人一起到了雪苑。只一进去,便看到江逸雪一身淡青色衣服,便是她平常穿戴,发髻也是
平常打扮。
江楼月眉心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江星月皱眉:“怎么没穿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