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江楼月喃喃唤了一声,尚且搞不清楚他的想法,宫九已经推门进来:“楼月小姐,请吧。”
谢尧走到了窗前,负手而立,显然也是不打算再说什么。
江楼月皱了皱眉,知道他此时不高兴,便也不好火上浇油,离开了。
下楼的时候,她似乎有些明白谢尧的想法,却又似乎是不明白。
她想,谢尧见她,应该不只是为了查看自己的血液是不是适合给他祛除病痛,而是单纯的想见她了。
方才谢尧扯她衣带,分明就是气过了头,不是真的有那个意思。
可是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让谢尧高兴。
回府的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件事情,一路回兰月阁的时候遇到了江星月。
江星月喂了两声凑上来:“你干嘛去了?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人?”
江楼月忽然抬头:“你知不知道,怎么回应一个人的喜欢?”
“什……什么?”江星月怔住,下意识的撇清关系,“你在胡说什么?我又没喜欢的人,也没人喜欢我——”
江楼月眉微皱,知道自己的问错了人,便转身继续往兰月阁走。
“嗳——”江星月倒是愣住了,等江楼月走后才奇怪地问:
“她怎么回事啊。”
大壮说:“好像有心事。”
小壮说:“对对。”
江星月一手捏下巴一手叉腰,想了半晌,“这丫头,不会是和平王旧情复燃了吧?”马车来的方向,可就是平王府的方向呢。
“不对。”大壮说,“二小姐问,怎么回应一个人的喜欢。”平王并不喜欢二小姐。
“那——”江星月的话戛然而止,手也在最短的时间从下巴上放下,非常拘禁的交叠在了小腹前,半垂着头:“罗副将。”
“大小姐。”罗潇拱了拱手,带着一队人离开了。
江星月却几乎是下意识的看着罗潇,直到一队人转过回廊,江星月的眼神都没收回来。
大壮和小壮对看一眼,二小姐那里是怎么回事她们不清楚,自家小姐这里是怎么回事,她们却太清楚了。
……
回到兰月阁的江楼月依然是愁眉不展。
看来如果她没有回应,谢尧是不会高兴了,可到底要怎么进行回应呢?
她以为,最好的回应就是无条件的治好他的病。
但他好像因为这个更生气了。
小琴走了进来:“小姐,你又有心事了呢。”
“也没事。”
“似乎每次见过宸王殿下之后,您都会这样,
如果这么不高兴,不如下次就别去见了,殿下派来的这些人也让他们回去,雪苑那边反正也要出嫁了,至于平王府那边,我盯得住。”
江楼月想了想,点头:“也好。”
她前世已经欠了谢尧太多,今生不想再一直欠他。如果见她会让他生气的话,那她也可以不见他,为他根除寒疾的事情,完全可以只和金伯与宋大夫联络就是。
江楼月垂下头的时候,不经意间就看到了自己的腰带。
她还以为自己为了愧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嫁给他都行,可原来……愧疚只是愧疚吧?
当日,她便把宫五等人遣了回去。
至于宫五的妹妹小舞,则因为已经安排在了江逸雪身边不好抽走。
而谢尧在看到宫五的时候,只冷冷的扫了一眼,整个屋子的气氛变得异常冷肃,伺候的下人大气也不敢出。
“她说什么?”谢尧问。
宫五默了下:“是小姐身边的琴姑娘让属下回来的,没见到小姐本人。”
谢尧冷冷一笑:“好啊,卸磨杀驴?”
金伯忍不住说:“可能楼月小姐也不是那个意思——”毕竟对于给谢尧治病她可是很上心的。
哪知谢尧表情更冷。
因为江楼月的这种
做法,就是和他撇清关系的意思,给他治病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另一种银货两讫。
“出去。”谢尧冷声吩咐。
金伯不敢再说,带着人全部退出去了。
谢尧自己待在月华阁,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生气,毕竟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自己,一颗心全在谢流云的身上。
可是……既然不喜欢为什么拼了命的救他,好几次……都不顾自身安危,连名节也忘了顾忌只为救他……在他起了几分心思的时候,她却又成了这种银货两讫的态度。
以前,她那少之又少的娇羞还能安抚他几分,今日却是再难自我安慰。不管是不是他,任何男子靠一个女子那么近,女子都难免有娇羞吧?
他面无表情,再次陷入无限怀疑。
……
很快就到了上元。
因是大丧,今年的上元也异常的冷清,只在家中做了个小家宴,一家人围坐一团吃了顿团圆饭。
江逸雪自然也来了,王氏亲热的拉她坐在自己身边,不断的关怀,夹菜,时而给江楼月和江星月布菜。江楼月还好,习惯的很,江星月却连哼了好几声,吃都没吃完就跑了。
王氏有些尴尬,但如今江逸雪就要出嫁了,也只得先顾好江逸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