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回去后,江星月询问母亲之事,江楼月避重就轻的说云妃娘娘找母亲有事。
江星月便知道她是不想说,冷冷扫了她一眼,嘀咕一声:“小气。”然后别开脸,但想想如此以来,母亲也能稍事休息,便把这茬抛之脑后了。至于王氏,江楼月倒是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谢尧如何安排的,回来的时候一切如常。
第二日,江逸雪也随着入宫吊唁。
经过这么些日子,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也变得更加安静,时常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王氏瞧了心疼:“不如雪儿再休息几日吧?你身体不适,就怕去了支撑不住,落下病根可怎么办?”
江逸雪柔柔说:“吊唁是大事,若是不去,被有心人拿出来攻击侯府可怎么好?我住在侯府,这么多年受姨母和姨丈的关心爱护,本来心里已经过意不去,不想再给您二位带来麻烦。”
“……”王氏越发心疼,也更愧疚。
本来汾阳那边回了信,应了她的要求,只得把江逸雪接回汾阳王家,然后找合适的人来提说婚事,但偏偏又遇上皇后大丧……国丧呐,三年之内禁止一切婚丧嫁娶,这个
节骨眼上怎么提?
王氏想说,其实这也是好事,毕竟现在江逸雪是在风口浪尖上,等过几年,风声过了,说不准前途更光明些。
可每次去看江逸雪,江逸雪就这样柔柔的低垂着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让王氏怎么说得出来?
江星月已经看不下去了,冷冷哼了一声走了。
王氏皱眉,江楼月赶紧上前扶着她:“快走吧,去的迟了也要惹人诟病的。”转头说:“母亲这几日染了风寒,逸雪姐姐如今病才刚好,可别过了病气给你,姐姐就和我一车吧。”
“好。”
她们二人一车,江星月自然只能和王氏一车了。
王氏的心是恨铁不成钢,忍不住就念了江星月两句:“你这孩子,为什么那么针对逸雪?她没得罪你吧?”
“怎么没得罪?”江星月下意识的呛了一句,终究是心疼母亲的身体,冷冷说:“别跟我讲她,不然我下车了。”
“……”
另外一边的马车上,江楼月和江逸雪相对而坐,一片静默。
江逸雪坐得很端,背脊笔挺,低垂着头似乎在想事情,倒是江楼月,坐得随意,松散。
嗯,这姿势好像是谢尧常用的,真是
近朱者赤。
她也把腰板挺直,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江逸雪安静了这么久,怎么忽然今天就要随着进宫去吊唁了?虽说给的理由合情合理,但还不足以说服她。
毕竟,江逸雪就是个自私的人,怎会为侯府着想。
那是为什么?
马车一路入宫,打了丧仪殿。
和尚已经在诵经,官员家眷也陆续过来,江楼月几人跪好,江逸雪等小太监拿了蒲团之后就跪在江楼月旁边。
“那是谁?”
“好像是武安侯家的养女,就前段时间……”
“啊,知道了。”
后面传来不大不小的议论声。
王氏心下有些担心,朝江逸雪看过去,却见江逸雪双手合十,态度平静,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心中叹气,暗暗计划明日劝说她留在侯府,暂时不要来了,免得受流言中伤。
今日是三七,按照规制,吊唁要一直持续过了晚上子时。
午后,许多人已经支撑不住。
昨日的小太监又来了,请王氏去云妃娘娘处,王氏起身,有些犹豫:“我有些不适,不知能不能……”
小太监微笑:“当然。”
王氏便说:“雪儿,你扶姨母去吧。”两个女儿
身体都不错,还撑得住,江逸雪却是已经脸色发青发白了。
江逸雪嗯了一声,僵硬的站起身,扶着王氏走了。
江星月自然又是冷冷一哼。
江楼月却面色平静,谢尧的人,办事当然不会出漏子,她跟不跟去都不重要,要紧的事情在今晚。
今晚。
江楼月唇瓣微微抿住,眼底闪过一抹冷芒。
……
王氏和江逸雪一起到了关雎宫。
云妃本是汾阳人士,离乡多年,最近旧疾发作,汤药侍奉也难好,总想起家乡的事情,知道王氏出身汾阳王家,所以请了王氏过来说话。
江逸雪乖巧的靠在一边。
云妃悠悠说:“真是好久没吃过家乡的藕粉蜜酪了……好久……”
王氏也有几许向往色。
虽然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带了那么多的厨子仆人,但做出的东西总和家乡的味道有些差异,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变了?
江逸雪柔柔说:“逸雪倒是懂些厨艺,藕粉蜜酪也会做,若是娘娘不嫌弃的话,逸雪便为娘娘做这家乡的味道尝尝。”
“当真?”云妃惊喜,“这藕粉蜜酪做法繁琐,宫里的御厨都做不像。”
王氏笑着说:“我倒是忘了,雪
儿最是会做这藕粉蜜酪,以前常做给我吃的,只是我身体不好,大夫不让吃甜食。”
“许久不做,不知手艺是不是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