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无语了片刻,闭上眼睛靠在了软塌上,舒展全身。
金伯很快进来了,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公子、公子,您与楼月姑娘说了没?”
“说什么?”
金伯笑容顿时僵住了:“您怎么不说?”
“有什么可说的。”谢尧干巴巴地道。
“有什么可说的?”金伯痛心疾首的说:“您的衣服都被她脱了!”
谢尧脸色黑了大半,“胡说什么?”
“老奴怎么胡说了……您昨晚回来衣带都系反了,而且是系反了好几个,腰带也扣得歪歪扭扭的,老奴贴身伺候您那么多年,您的情况老奴最是清楚,寒疾发作的时候全身僵硬不得动弹,总不可能自己宽衣去烤干还穿上吧?当时只有楼月姑娘在身边——”肯定是江楼月给公子宽衣穿衣的啊!
谢尧正要呵斥他不要再说,却看向金伯身后,一张脸彻底黑了。
金伯继续说道:“昨晚的事情……公子您的清白可全没了,楼月姑娘不得负责吗?!”
谢尧无力的闭了闭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喝了一声:“闭嘴!”
“……”金伯噤声,伺候谢尧这么多年,谢尧几时对他这样疾言厉色过?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原因
。
他的身后,发出极轻的倒抽口气的声音。
金伯缓慢的转过身,看到江楼月带着婢女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江楼月脸色尴尬,婢女小音则张大了嘴巴,一脸震惊的模样,瞪着金伯,视线一转又瞪向江楼月,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
江楼月无力地叹了口气,不过重生了一回,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等她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客气的笑容:“我手镯落下了。”
江楼月从容不迫,没事人一样的进到了小厅内,拿起手镯慢条斯理的戴回了手腕上,然后对谢尧一笑,非常客气:“多谢殿下帮我上药。”然后扬长而去。
“……”谢尧脸色又黑了几分,额角一束青筋还忍不住抽动了两下,刚才他分明看到江楼月眼中一抹促狭。
她也在看他笑话!
昨晚那些不想回忆的画面又涌入脑海之中,谢尧低头,单手无力的扶着额角,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位置突突地跳个不停。
“呃……”金伯仿佛知道自己干了坏事,可是他想要江楼月和谢尧能有扯不清的关系,无非也是为了能更方便谢尧治疗寒疾,如果两人真能成夫妻,好多问题都不是问题了,但看自家主子现在这懊恼的
样子,金伯非常识趣的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公子,还有另外一件事,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
谢尧声音沉沉,不断挥手让他退下。
金伯却硬着头皮没走,还说:“是关于平王的事情……”
谢尧一怔,抬头。
“一早的消息,平王最近一直派人暗中跟着楼月小姐。”
……
回去京城的马车上,小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姐金伯说的是真的吗?小姐不会吧?天呢您可是女孩子怎么能去脱……王爷的衣服……”
“还说什么您换了王爷的衣服就要对王爷负责,男人……说啥清白,小姐您的清白都没了!”
“不行不行,这件事情奴婢得告诉夫人,让夫人和侯爷为小姐做主才是!”如果被宸王府的人抢了先,传出什么小姐脱了宸王衣服的话去,那小姐就真的没名声没清白了!
“小音……”江楼月无奈扶额,“你一定要这么大声吗?”
“啊!”小音捏着嗓子说:“可是这件事情真的……吓到我了呀。”
倒是一旁的小琴很镇定:“当时小姐是为了救人,而且小姐做事心里有数,哪有总管说的那么夸张?你管好自己的嘴,否则只
会害了小姐。”
小音脸色一白,立即噤声点头。
江楼月看着小琴,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有这个稳重的丫头在身边。
马车忽然停了。
小琴问:“怎么回事?”
车夫声音有些紧张:“是……芳菲公主的车驾,这条路太窄,过不去……”
江楼月浑身骤然泛出极强的冷气,冻的马车内的两个婢女都吓了一跳。
这芳菲公主是谢流云的铁杆跟班,在前世就是她的冤家对头,无数次嘲讽她配不上谢流云,嘲讽她不要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但自己一忍再忍。
在前世,自己将谢芳菲推入湖中后,谢流云忽然就不理会她了,为了挽回谢流云的心,她不仅无数次忍让芳菲公主,受尽奚落,还因为谢流云的劝说,让姐姐江星月代替谢芳菲嫁去了柔然,结果被凌辱致死……
小音说:“小姐你别生气,咱们让路让她过去就是了,别冲动啊!”
就在一个多月前,谢芳菲堵住江楼月警告她离谢流云远点,江楼月气不过,将芳菲公主推进了湖里,武安侯入宫负荆请罪才平息了事情。
此时小音看江楼月这样的反应,只以为江楼月又记起一个多月前的事情。
小琴直接吩咐车
夫:“退出去,把路让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