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梨见晏子宁看过来,便再品了一口茶,但没有什么味道,接连喝了三口茶,才说。
"水加多了。"
"噗嗤!"
傅休辞没有忍住,乐笑了,抬头看向抚额的晏子宁,才端着茶杯喝了一大口,再喝了一大口茶后说。
"我说,子宁,这都多少年了,你这煮茶的手艺能不能有点进展?"
"你每回煮茶,不是水放多了,就是茶叶放多了,要么就是水没有烧开。"
"也难怪首辅大人每次见到你,都要抱着茶叶,绕道而行,可不经你这么折腾茶叶。"
晏子宁听着,摇头耸肩,无奈笑着,"这泡茶,也太难了。但你们上门做客,我能不自己亲手泡茶?"
"我们也不介意自己泡茶的。",傅休辞再喝了一口,笑着说,"不然多好的茶叶,就被你这么糟蹋了。"
晏子宁不反驳,就看向还在喝茶的苏棠梨说,"我让人上一壶好茶。"
"不用了,这茶都煮了,喝点淡茶,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苏棠梨笑着摇头,再喝了几口茶,就直接问,"晏公子,太守夫人在吗?"
"家母?"
"嗯,我是绣出秋山凤鸣画的绣娘,我想太守夫人,应该会想见我的。"
晏
子宁一顿,后惊讶地问,"绣出了秋山凤鸣画?"
他是前天才回的邯城,但在途中却是收到钺亲王舅舅的信,说是找到了秋山凤鸣画,且还有绣画。
邀请他过去看看,但那会儿他已经朝着莲邬的方向来,又下着暴雪,他行动不便,便没有去。
回来的时候,还听母亲说了几句秋山凤鸣画,好像是提到了傅家的小姐。
他还当是傅家二小姐绣的秋山凤鸣画,竟是眼前的女子?
不过刚刚依着礼貌,他只是偏着看她的侧颜,没有细细打量她。
这会儿看着,再看着傅休辞, 又惊了一下,这两人的容颜未免也太像了。
对了。
刚刚傅休辞进来,只是说棠梨,而非傅棠梨。
所以
"我让人带着你去见母亲,这会儿母亲在花园赏花。"
见苏棠梨点头,就唤了刚刚的小厮,让他带着苏棠梨过去。
等他们一走,晏子宁就看向傅休辞问,"你认了这个妹妹,傅家没有认?"
傅休辞并不惊讶晏子宁能知道这一点,只是无奈点头,"对。"
"你家老夫人都没有认?不应该啊。"
晏子宁轻轻挑眉,傅家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傅老夫人最是慈爱,而且这位姑娘
还是遗落在外的孙女,傅老夫人又怎么会不认呢?
"因为我和棠梨都没有在祖母的跟前长大,而我其他两个妹妹,却是祖母看着长大的。"
傅休辞也不瞒着晏子宁,将昨天的事情和他说了,就见他皱眉说,"竟是因为我母亲上门,所以傅家,才派了大管家去接你们?"
"这未免",晏子宁皱眉,想到了自己家,便换了一句话,看向傅休辞说,"不过你这位妹妹,也是聪明的,不然昨天的刺杀,早在你们上路的时候,就该上演了。"
"路上的机会可多着,防不胜防。想平安回傅家,可不容易。"
傅休辞自然是知道的,虽然他是傅家的少当家,但还有一部分权力没有收回来,毕竟连长房,都有想对付他的人。
如果他并非嫡长子,幼时,他就该死了
"傅二?"
"嗯?"
晏子宁见傅休辞面露忧伤,能感同身受,因为他一路也是这样走来的,所有的杀机,皆是家人给的。
不过从前是从前,现在再想动他,也该掂量掂量了。
"如今你我皆入朝为官,不再是手无权力的学子,也不用再束手束脚,拔刀相向之人,十倍奉还。"
"身为
嫡长子,就要握紧手上的权力,我们可以不要,但别人不能来抢。"
傅休辞听着晏子宁平静淡然的话,虽然很认可,他也是这样做的,却又苦涩一笑,"如果,持刀对向你的,是你的亲生母亲呢?"
"这"
晏子宁静默了好一会儿,却也没有答案,因为他的母亲,是冒着生命危险,才生下他的。
所以没有这种如果,那他也就不知道如何做。
但傅休辞,虽然是长房嫡长子,但自小跟着父亲去了京城,即便是和他母亲,都并不熟悉。
难道
"昨天刺杀的人,是长房的?"
见傅休辞没有说话,晏子宁却是有了答案,想了想说,"虎毒尚且不食子,或许,只是为了对付棠梨小姐,而非你。"
"是吗?"
傅休辞没有说什么,不提这些事情,看向晏子宁说,"我今天来找你,还有其他的事情。"
"嗯?",晏子宁好奇地问,"朝廷上的事情?"
傅休辞摇头,"家事。"
闻声,晏子宁拧眉看向傅休辞,就听他轻声说着,便都点头应下。
而这边,苏棠梨跟着小厮朝着后院来,就见花园里有女子在采花。
她一眼就注意到衣服上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