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屹洵听着苏棠梨的话,倒是怔了一下,他并没有担心她会吵到自己,只是见她弯腰低头做针线,姿势看起来不太对。
微微挑眉,又走到床铺上,将枕头拿过来,放在她的背上,见她惊愕地呆住,只是说。
"这样坐着会舒服一点。"
苏棠梨的心中一暖,又笑着说了一句,"多谢夫君。",见白屹洵坐下来看书,她就靠在枕头上刺绣。
虽然白屹洵的枕头并不像羊绒那样软乎,但里面应该是放着药草,还能闻到香气,松软硬度适中,顿觉得后背没有那么酸涩了。
夫君果然体贴。
苏棠梨的眉眼含笑,又认真做起自己的绣活来,做着针线活可是不能分心的。
两人坐在一起,都各自专注自己的事情,屋子里寂静无声,油灯的光芒并不算亮,只能照到一角。
且随着白屹洵翻书带动的轻微风向,烛光也忽闪,意识到这一点,他放缓了翻书的动作,转头看向安静刺绣的苏棠梨。
目光直接滑落在她的双手上,见她熟练地拿着针线在刺绣,而且绣出来的图案很是精致,和他看到的花样简直一模一样,尤其是色彩都格外惊艳。
而且两面的图案是一样的
,她的双面绣竟然这么厉害么?
"夫君,你再偷看我,你的书可就看不完了。"
"我"
忽然听着苏棠梨打趣的声音,白屹洵顿时面色微红,有些小尴尬,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去看她,又轻轻翻动书页。
见油灯开始变暗,又伸手将油灯朝着苏棠梨那边挪动。
下个月就要考试了,他也认真地开始温书,这次的考试很重要,他得取到一个好名次才可以。
顿时,屋子里又安静下来,缓缓微弱下来的烛光,剪影出两个隽美的身影,随着烛光闪动,忽然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浮动,又和娇小的身影贴合在一起。
只见白屹洵靠近苏棠梨,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但绣篮都收拾好了,针线都摆放整齐。
双面绣的扇面图案精致漂亮,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扇面。
这竟然是出自一个只会赌博的苏棠梨?
白屹洵看着扇面愣了好一会儿的神,又听着苏棠梨的呼吸声,似乎睡得很沉,他拧了拧眉,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见她的睫毛颤抖,缓缓睁开困惑的眼睛,就说,"棠梨,天色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嗯
,好。"
苏棠梨有些迷糊,又打了个哈欠,缓缓起身,朝着外面看去,只见漆黑一片,啥都看不到。
也知道现在确实是很晚了,便点点头,正要抱着绣篮,就见白屹洵已经拿起来了,就揉着肩膀,借着微弱的烛光,离开屋子。
她整个人都有些漂浮,脚都发虚起来,身体摇晃不停,走到门槛,险些被绊倒,忽然手臂一紧,就见是白屹洵扶着了自己。
苏棠梨忙道谢,"多谢夫君。"
"走吧,我扶着你回去。"
白屹洵一手抱着绣篮,一手扶着苏棠梨的胳膊,带着她回屋子,这会儿她的屋子没有点上油灯,漆黑一片。
但这原先是他的屋子,所以他能很顺畅地扶着苏棠梨去床上,却忽然见她身体往前倾倒,自己也被她拽得触不及防,跟着她一起朝着床上摔过去。
"啊呦——"
"夫君,你压着我了。"
"我"
黑暗之下,两个身影扑倒在一起,骤然之间,四目相对,呼吸的热气纠缠在一起,但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也能感觉彼此的脸红。
白屹洵更是身体猛地僵硬住,又听着身下的女子喊疼,见自己还压在她的身上,察觉到某处的
柔软,顿时耳朵烫红,吓得忙起身,又道歉。
"抱歉,我,我并非有意。"
"没事,没事。"
听着白屹洵惊慌失措的声音,苏棠梨抿唇偷乐了一声,又很是大方体贴地说,"夫君,天色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嗯,是。"
"那你也早点休息。"
"嗯,夫君晚安。"
听着这一声甜美的夫君,脑海不自觉浮现了刚刚两人扑抱在一起的画面,白屹洵顿时忙转身离开,出去了两步,又转身回来带上了门。
"扑哧——"
苏棠梨看着在黑暗里,行走得畅通无比的身影,乐了几声。
他能这么准确无误地出去,又怎么会忽然摔倒,又那么凑巧地摔在她的身上。
当然,是因为她故意地啦。
难得两人独处,她若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默默奉献的油灯。
苏棠梨笑着将被子盖好,又闭上眼睛,她困了倒是真的。
不过好在,今天晚上,已经将绣楼的扇面做好了。
明天她想跟着白屹洵一起去城里,将成品给掌柜,再拿一个贵一点的活儿。
次日一早,知晓白屹洵今天要去学堂,苏棠梨特意起得很早,这会儿姜氏已经在厨房做早点了
。
农家人本就起得比鸡早,何况因为原主,白家现在已经没有了田庄,食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