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裹儿一路杀地心无旁骛,可能是投喂阿红颇有成就感,有些红了眼。
旁人需吊着小命活的地方,竟叫她轻易杀穿了。
等她砍掉最后一个脑袋,看见的就是缠缠绵绵抱在一起的宁焘和徐帘雾二人。
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骗子!
不喜欢抱在一起?
虽她未曾有过男人,可也见过有男人的样子,与这有什么差别。
徐帘雾面色无奈,想从黏黏糊糊的亲近里挣脱出来透一口气。
可刚刚探出头来,便撞进了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心头蓦然一跳。
他甚至都能想到,那双眼睛里倒映的他,会是什么模样。
宁焘不知道有人来了,他正表演地起劲,拉扯着徐帘雾的胳膊,说什么都要缩进徐帘雾的怀里。
像是要被强行拆散的眷侣,朝着蛇妖义愤填庸。
“我与阿雾两情相悦,你怎么可以拆散我们。”
“我们死都是要死一块的!”
原本习惯的话如今当着熟悉的人再听,反倒更无所适从。
徐帘雾面色不动,可耳尖已经粉透了。
他想暗中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宁焘得寸进尺地沿着锁骨放到对方的衣裳里。
此举太过大胆,已然突破徐帘雾的心理防线,眼神带上了慌张。
“宁焘,……”
可这些都被无情地忽略了。
裴裹儿干巴巴地看着这精彩的一幕,几乎被吸住了魂,整个人一动不动,心里活动异常活跃。
师兄他,他的耳朵好红啊。
眸光潋滟地看着宁焘,对上她时,又是神情扭捏,与平时看着甚是不同。
宁焘眼神迷离地看着徐帘雾,不舍难分的情绪布满了整张脸,可谓你侬我侬。
可当他拽着徐帘雾的手,回头看向蛇妖,情绪又变成了畏惧和憎恨。
一对坚定的有情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步于蛇妖许下的诱惑的。
巨大的盘石洞中间,是一潭深不见底的碧水,一眼扫去像是能望到水底的顽石,可转瞬又什么都不见了。
长发女妖就在潭中央栖息,人首蛇身,身上的灵力威压很强,无数的小蛇攀附着她的身体,嘶嘶的叫着,像是虔诚地供养着这个强大的妖。
听了宁焘的话,蛇妖长长的指甲划过自己的下颚,像是在认真思考着,粗长的白色蛇尾跟着挑出水面,荡起不小不大的水花。
等了几息,它扭动着蛇尾穿水而来,举手投足比之人都更风骚一筹。
那双细长的眼睛,是湖蓝色的,倒勾的眼尾像是勾住了人的心魄,灵魂被定住,不得不承受着它赐予的一眼。
“如此福地洞天,我等三人,一同做快活神仙,岂非更好?”
不知吃了多少春|药,蛇妖的声音、呼吸里都藏着斩不断的缠绵,让人禁不住头皮发麻。
角落里的玉生烟瞪圆了眼,一向锐利的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觉得整个世界都颠了的无措。
三个人?
宗门中的人总说她愚昧不堪,从前她只觉得不过随意诋毁之言,可现在事实告诉她,她是真的狭隘了。
自认见识广博、万花追逐从不动心的宁焘也花容失色,差点口吐莲花。
这蛇妖还挺潮,荤素不忌,一个不够,还想三个人一起玩,怎么不去死。
“徐帘雾!”他喊道。
不知何时已经拿回自主权的徐帘雾闪身在了蛇妖背后,趁蛇之危,用尽全身力气举剑刺向七寸之处。
濯缨剑上已经被贴了不知多少专来对付妖族的禁制符篆,泛着一层淡淡,却不可侵犯的金光。
蛇妖属水,将它诓骗到陆地,即便没有灵力,一剑而已,便能了结这蛇妖性命。
徐帘雾的眼神泛着不同于平日的凌厉,禁制的力量散发让他满肩的长发扬到半空,气势极强。
可偏偏剑空了。
当时大风乍起,蛇尾腾空,竟那般轻易连人带剑扫了出去。
摔落在地的徐帘雾趴俯着吐出一口鲜血,如点点红梅,染红了他的脖颈、衣领和衣袖。
而那柄降妖千次从无败绩的濯缨剑被震地插入地中,符篆、阵法皆失了作用,剑身嗡鸣,像是在呼痛。
宁焘见此状,脸上的笑意尽消,运气要逃。
心下更是难以安定,这蛇妖,竟这般敏锐。
一心为求爱的蛇妖已然明白自己被耍了,登时瞳孔倒竖,怒气压天。
长长的蛇信探出来,干骷髅似的手只是慢慢抬起,庞大的妖力便毫不费力地贯穿了背身而逃的宁焘。
与此同时,潭中之水化滚滚的巨浪,侵袭至整个山洞,如倒刺一般打在人身上的水滴,可谓是剧痛难忍。
玉生烟适时遮了把金伞,风雨未沾。
穷得只剩下一身皮肉,只好用一把袖子遮脸的裴裹儿,整个人都被吹出了几米外。
原本血污遍布的弟子服,更是如崭新一般。
蛇妖版滚筒洗衣机?
“小裴。”
听到有人喊她,裴裹儿抬起沾着水滴的眼睫,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看不清。
待胡乱抹了把脸,一手的水落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