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后花园的青竹幽居传过来的,等几人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另外一幅画面——
刚刚遇到的那名白衣少年依旧稳稳坐在竹台旁边,姿态闲散恣意。他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翠竹条,竹竿被他灵活地玩转在葱白的指尖,速度快得隐隐能听见风声。
而小太子此刻正狼狈地骑在对面一旁的墙头,那墙足足三四米高,对于一个年仅三四岁的小孩儿来说根本不能凭自己的本事下来,而且这位太子殿下还是出了名的恐高。
他上半身趴在上面,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狠狠扒在墙侧,整个人缩成一团,正无助地泪流不止,绝望哭喊。
司秣一脸看戏的表情,直到他余光注意到身后的阴影。
“轩儿?!”皇帝大惊,控制着自己的腿猛地上前几步,焦急喊道:“你怎么上去的??那么高,你是不是很害怕呀。你千万别乱动……”
“父皇!呜呜呜呜~”小孩儿看到了皇帝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快救儿臣下来……呜呜呜我害怕!!”
他们那边手忙脚乱的乱成一团,潇肆感受到皇帝看向他时明显暗含求救意味的眼神,现在在这府上他身边一个自己人也没有,除了让潇肆找人帮忙,毫无办法。
可这时候潇肆却无所谓地道:“陛下这么看着臣做什么,太子殿下自己爬的那么高,即便摔下来也该长长教训,而且小孩子性子顽劣,目无尊长可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太子可是未来的储君啊。”
潇肆这态度明显是不想帮,可他毫无办法,只能当做潇肆是还在芥蒂之前轩儿对他态度一事,惹清河王不高兴了。
结果现在倒变成了,等他把轩儿救下来后,还要让轩儿登门给潇肆道歉!
对面忙碌的身影与笨拙的肢体动作被司秣尽收眼底,他双手环胸,一副吊儿郎当的做派看戏,殊不知身后那道危险犀利的眸光始终落在他衣领下笔直白皙的脖颈,毒蛇一般滑到他的背脊腰侧。
“走了这么多天,秣秣去哪了?”潇肆从后方贴近他,下巴堪堪抵着他的耳骨,声音低沉磁哑:“怎么回了王府,也没第一时间来找我?”
他亲昵地揽着司秣的软腰带着他悄无声息地后退,直到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人,潇司随意将人拽进一间屋子,平静关上门。
司秣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怎么总感觉此刻的潇肆……有些不对劲?
他上次被迫离开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发烧思维混乱模糊,司秣幻成原形后失去了大部分那天的记忆。可他怎么想怎么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跟潇肆还没有那么熟吧?
虽然这些天他被迫被当成‘宠物’与潇肆朝夕相处,但司秣确定潇肆不知道小狐狸就是自己,这对于一个生在古代背景下的王爷来说太过匪夷所思。
他抬头看向潇肆,险些没被他那双黑眸中分外炙热的情绪灼烧到,司秣呼吸猛地一滞。
“之前没有同王爷说就擅自离府是我不对,我就是在周围办了些事……”司秣百无聊赖的找着借口,可好像无论他正在说什么,潇肆就跟没有在听似的,脸上永远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司秣眉宇蹙的愈发深沉,片刻后用手中竹条顶着潇肆胸膛将人推开,狐疑的问:“王爷,你怎么了?”
难不成潇肆吃错药了?!
笨笨同样也很疑惑:【没有啊主司,他的药不是给傀儡皇帝下的嘛】
司秣:……是哦。
正思考着,就见潇肆上前一步将他堵到背靠木门,旋即一字一句道:“我这个人一向赏罚分明,既然知道是自己的不对,秣秣是不是该允许我罚点什么。”
司秣一怔:“罚什……唔。”
他的眸子一瞬间睁大,因为潇肆说的‘惩罚’竟然是……
司秣被一只大手扣着后脑勺向前推,潇肆看着动作温顺轻柔,暗里却给人一种根本无法摆脱他的掣肘的感觉。
两对唇瓣贴上的瞬间明显能感受到潇肆的呼吸渐渐变沉,恍惚间司秣感觉落到他下巴上的手指力道又重了一点,他下颌被掰的更开了些,潇肆恣意的掠过唇齿逗挑司秣软滑的舌尖,空气中充斥着满满的藕断丝连的水声与低低喘/息。
潇肆霸道的掌握了这场吻势的主动权,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司秣就要呼吸不过来那一刻才被放开,潇肆凝视着司秣眼中的情绪,眸中暗潮翻涌。
不知道是谁咬破了对方的唇舌,司秣虽然没有感受到哪里疼,但口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潇肆…怎么了?”他又认真问了一遍,还以为潇肆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对方也许是那个傀儡皇帝。
对方没急着回答,他拇指摩挲着司秣下颌向上,最终滑进他唇边,分开他的牙齿在上面的那颗尖牙细细摩挲,潇肆眯了眯眼,笑意更甚:“是你。”
小狐狸曾经用这颗尖牙在他手上虎口处留下过同样的印记,他自己或许早已经忘了。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次小狐狸偷亲自己的事,潇肆想,刚好还回来。
“没什么,就是刚刚确认了一件事。”潇肆心情颇好道:“既然回来了,日后就别轻易走了。”
司秣心跳的不正常,也自感两边脸颊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