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秣:“……”
亏他还自以为做的很隐蔽,原来人家早就知道了!
司秣推开邵砚的腰,悄悄掀起眼皮走到那扇门前,指节握上钥匙轻轻拧动:“既然来了,那就一起进去。”
邵砚眉梢轻挑,在司秣身侧点了下头。
“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我觉得还是牵着夫人的好。”邵砚刻意压低声音后去抓司秣的手,握到了就十指相扣在一起,一脸义正言辞。
邵砚的掌心和指腹都有些粗粝的薄茧,但出奇的,握起来却并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甚至带上些独有的味道,淡淡的冰蓝玫瑰香,盛开在崖边的那唯一一枝。
……司秣忍了。
邵砚俯在少年耳边低语:“手真软。”
“夫人全身都软,尤其是……”
“啧。”司秣一记眼刀看过去,这才让邵砚有所收敛。
狗男人还真是随地大小骚。
——
房门被从外缓缓推开,刚一开门空气中便迅速涌出一股刺鼻的腐臭——邵砚动了动唇,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见司秣回头对他比了个手势,
少年单手十指抵在唇瓣中间,用细微的气音道:“嘘。”
邵砚十分配合的捂住了嘴,比了个‘OK’的手势。
…什金。
进门后,司秣谨慎的在周围绕了半圈,这间房间内部空间很大,却也很空旷,像是被人特意收拾出来的一般,所有的无关杂物都被清走了。
除此之外,房间顶部的天花板有许多按排与列镶钉的倒钩,每条倒钩下都挂着一条清透的薄纱,纱帘大约有几米长,从天花板呈竖直状倾斜下来,底部拖在地板上,随着开门后的微风刮过,每一条纱帘都小幅度的摆动起来,看上去像是银河洒在上面。
这些纱帘都是丝绸材质,且是透白色。
不将纱帘掀开,几乎都没有人落脚的地方,
这满屋子的,像白绫一样的东西,别说还挺瘆人的。
等邵砚进来后,司秣轻声将身后的门合掩,只留下一条透光视物的缝隙。
邵砚在后面观摩,注意力大多都放在司秣身上。
其实他想提醒司秣不用这么小心的,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靠我近点。”司秣朝邵砚勾勾手,邵砚就乖乖上前,司秣反手攥住邵砚的手腕,一抹萤蓝色的神力自他指尖流转,顺着胳膊缓缓渡到邵砚体内。
都没来得及问,邵砚很快就知道司秣在做什么了— —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的、可以屏蔽空间气味的术法。
邵砚感觉自己鼻息呼吸都清新不少,完全闻不到之前的腐臭。
“谢谢夫人,夫人真好。”邵砚扯出一抹笑道。
司秣沉默一息,无意识揉了揉鼻尖:“别,别叫这个。”
邵砚看出他的眼神躲闪,忽地凑过去问:“为什么?”
“你不喜欢吗。”
司秣看着某处,脑海里跟宕机似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但就是…觉得从邵砚口中听到这两个字,这个称谓有些别扭。
没等他想好回答,邵砚直起身,神情染上几分认真的温声询问:“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老婆、秣秣、宝贝、秣宝?”
邵砚掰着手指列举,越往下说司秣越耳热,索没好气的打断他:“你随便吧。”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 —”
“还是秣秣吧。”邵砚自顾自的说,对最终敲定的称呼很满意:“显得咱们俩亲昵点。”
总归睡都睡过了,在亲昵也不过什么。
“……哦。”司秣慢半拍的垂下眼睑,嗫糯了句:“都说了随便…”
说话间,邵砚忽然用手背贴了贴司秣的耳尖,面前的少年身躯明显震颤了下。
因为邵砚手背的温度很凉,倒也奇怪,明明睡前他一直给他暖着,还用了狐狸的真身。
虽然他是生长在北寒的狐狸,但自身的皮毛却比一般的普通暖陆狐狸的体温还要高出几倍。
可这才没过一会儿,邵砚身上又是刺骨的凉。
他们皮肤相贴那一瞬,就像漂流的冰川撞上炽热的火,两人都在对方身上找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司秣心头一紧。
“没来错,这里就是庄园那位公主的停尸房。”
“这里味道那么重,若是我没猜错,那口棺材应该就放在这些绸缎的正中间。”
邵砚一边说,眼神一边朝目标方向扫去。
脑海中某一根线忽然在这时候没有预兆的亮起来,司秣脑海中闪过当初刚来时那个管家曾说过的话— —庄园最受宠的小公主遇害了,男主人因此十分伤心,在当晚也一并失踪。
忍了忍,没忍住。
最终,司秣还是侧目瞄了一眼邵砚,懒懒的声线开口:“你伤心吗。”
“嗯?”邵砚收回目光,也看他:“什么?”
“看着不像。”
这人明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哪有半点的伤感情绪,要不就是那个管家说了谎,要不就是邵砚这个庄园男主人是冒牌的。
很显然,司秣心里更倾向于前者。
他将印象里这句话转述给邵砚听,等邵砚听完,悠悠的将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