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陈羽亲眼看到尘澜是从司秣房里出来的。
他眯起眼睛,狐疑的打量他。
他不会对司秣做了什么吧。
还是说,小秣被威胁了?
尘澜出来倒了杯温水,接收到他的目光,悠悠提醒:“收收眼神,要盯穿了。”
陈羽语塞,上前拦住男人要回屋的动作,问:“小秣醒了没有?”
“你是不是对他做— —”
尘澜垂下眸与他对视,身上无端散发着压迫感。
陈羽的话音戛然而止,被视线所及吸引注意:“你脖子怎么了?”
在人鱼侧颈,衣料未覆盖到的地方,有一小片不明显的红痕。
昨天还没有的。
这也不像是被注射药剂后的针孔痕迹。
虽然陈羽没经历过那种事,但他多少也是懂一些。
不可能,怎么会。
陈羽很快打消了自己这种荒唐的想法。
不过还是不可避免的,留了个心眼。
他越过尘澜的遮挡,从他肩头向房间里看。
房间里好像是有个模糊的身影坐着,但是背对着光,看不清楚。
他还想更进一步,刚要开口喊司秣的名字,身前的阳光又被重新挡住。
尘澜没有半分客气,冷冷垂眸注视着他:“滚开。”
说完,便无情的把房门推上。
被隔绝在门外,空气中掀起一小片细小的灰尘。
“… …”
司秣接过那杯水润喉,温热的水流顺着食道淌过,虽然万分舒适,但他还是很!生!气!
于是乎,驯师无脑挑理:“不是让你接凉的?!”
“还有,接的这么少,两口就… …”
司秣泄愤似的指责两句,结果尘澜却像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谦卑耐心的听着。
最后他都说累了,才堪堪止住挑刺。
“知道了,一会儿重新倒。”
“早上喝冰水会腹痛。”
“别生我气了,宝贝儿。”
尘澜凑过去抱他,被司秣无情甩开。
小狐狸一脸‘莫挨老子’的表情。
尘澜再次无奈解释:“昨晚我已经很克制了,才四次……”
“你还提!”司秣瞪大一双狐狸眼,如果眼神可以刀人,现在的尘澜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虽然他说的是真的,上上次的三天两夜,才算屈居于普通人鱼的正常的时间。
但若是A级人鱼,还差点。
那次是为了顾及司秣的身体情况,尘澜不想让他再晕了。
而昨晚,甚至连开始都算上。
想到这,人鱼眼眸暗下,这都怪外面那个多余的碳基生物。
等哪天他忍不了,就杀掉!
不让老婆知道。
“我这样,还怎么见人?!”
尘澜闻言,认真打量了一下司秣,感觉良好。
他故作不知的问,“哪样了?”
司秣身上的痕迹很深,多半是前晚的印记还没消掉就又叠加了一层,从衣服遮住的地方,一路触目惊心蔓延到脖子上,全是吻痕和咬印。
尘澜很满意,这些是他在司秣身上留下的。
堪称战利品。
“我觉得很好,这样他们才会知道,你是我的。”
人鱼领地意识很强,容不得外人侵犯他们的城池。
但尘澜没再把司秣当成过物件。
从他愿意相信司秣开始,就没给自己留后路。
他的名字,在陆地上的认知,甚至是这条生命再次鲜活的机会,都是司秣给的。
司秣是恋人,是他想带回大海让族人认识的人。
他们会在深海举行最盛大的婚礼,被所有水族送上祝福,他也会把这么多年攒下的珍珠宝物都送给司秣。
因为司秣已经摸过他的尾巴了,他会对这个人类负责到底。
尘澜潋滟的眸光中晦暗光影游动,趁着司秣被气的炸毛的可爱之际,悄悄亲他的耳尖。
随后,把一早准备好的鳞片拿出来,递给司秣:“这个送给你。”
那枚鳞片颜色与尘澜身上其他鳞片都不太相同。
对比下来,好像这片颜色更深,蓝的发黑,像是深海里的颜色,对着阳光的时候,还会有七彩的样本,像是有彩虹打在上面。
“这是……?”司秣神情微愣。
“心鳞。”
尘澜平静的说:“每条人鱼身上,最重要的部分之一。”
心鳞接近心口位置,是保护他们生命体的命脉,甚至比人鱼珠还重要。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可以保护你。”
“心鳞也可以召唤人鱼,日后你需要我时,只要默念几遍我的名字,无论何时,我都会出现在你身边。”
司秣心头忽然窒了一息,愣愣的问:“你怎么取的……?”
他记得有记载,人鱼身上的鳞片排列紧密,除了全身自然脱落,贸然取下哪一片,体会到的都是钻心的疼痛。
这傻鱼,不会真的生取了吧。
“这不重要。”
尘澜闪烁其词:“从刚开始遇到你,我就想取下来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