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阵水声响起,司秣转身的瞬间神色一闪,迅速反应过来开了一道神力阻挡,那边被小人鱼尾巴卷起来的水浪被阻隔了下,一滴都没溅到司秣身上,哗啦啦的全都落在地板。
他退后两步,脊背撞到了一个温热结实的胸膛。
“怎么了?”谭肆的声音响起,温润又带着冰冷,经过司秣提醒后眼神才冷漠地转向眼前的东西。
“老婆,他欺负你?”谭肆手落到司秣腰间,眉梢轻佻地看着这个一脸凶相的小人鱼,心中暗暗盘算怎么惩罚好。
不分年龄大小,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才叫公平。
司秣却无所谓摇摇头:“没。”
“他那么小,也不算欺负。”小狐狸难得的耐心,说话间眼神毫不避讳的在小人鱼脸上扫,愈发觉得可爱,就很想……捏。
“昨天还是个蛋呢,今天知道攻击人了?”司秣扬了扬下巴,指着自己道:“看清楚,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年纪轻轻就恩将仇报,不好不好。
小人鱼身形一闪迅速靠近阻隔的玻璃,双手贴在上面,恶狠狠的张开嘴亮出威胁的尖牙,但他那张婴儿肥的小脸摆在那,司秣打心里觉得,这是在撒娇。
谭肆注意到司秣的视线停留在这鱼身上有点长了,心里莫名不舒服。
但又很奇怪,他跟一个小孩儿吃什么醋??
“好了,”谭肆强行把司秣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脸色有些不好看语气夹杂着委屈:“秣秣,老婆,看我。”
司秣心脏咯噔一下,被这臭男人的美男计勾回了注意力:“叫老公。”
谭肆:“……”
司秣:?
谭肆:“……老公,别看他,看我。”
听到满意的,司秣终于勾起嘴角满意地笑笑,顺了顺谭肆的毛,捧着他的脸在鼻尖和嘴唇上亲了亲。
谭肆脸上得意暗爽,余光却瞟向身侧不远处。
做完这些后,司秣突然回过神,这里还有别人在!
小人鱼才出生不久,被看见了这些,他这算不算是误导未成/年?
想到这,他推开谭肆与之拉开些距离,战略性地清了清嗓。
谭肆满脸不解:?
小人鱼的反应不像是能看懂他们在做什么,只是觉得两个人在那里互相啃食嘴唇,是什么有意义的事吗?
心中的声音不断提醒他,要远离人类。
他能感受到谭肆的异种身份,但另外一个……
因此,他见司秣的第一面起就很不喜欢这个‘人类’。
司秣晚上特意去学习 了些关于养小孩儿的,查了人鱼该吃什么。但这小孩儿对他好像有敌意,感知到他靠近就立马戒备,好像他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似的。
司秣的性子也是个不服气的,你强我必须比你更强。小人鱼越是厌恶他,他越是要去挑逗人家。
他特意下水给小人鱼喂食,结果就是被人家咬了一口。
咬的是左手手腕内侧,几滴鲜血顺着流下来很快就四散在水里,人鱼尖牙的毒素遇血及燃,在司秣没注意的地方流进心脉。
司秣吃痛下意识‘嘶’了一声,眉宇间也终于染上些正经的怒气。
这小孩儿,太不识好歹了!!
这他必须得讨回来点利息啊!
于是,在小人鱼一脸‘计谋成功’的神情下,司秣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在他那张脸上狠狠掐了一把。
终于捏到梦寐以求的小脸了, 司秣也觉得被咬一口也“不亏”。
手感意料之中的好,柔软嫩滑。
等他出了水,小人鱼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竟然被那个讨厌的人类触碰了!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那被司秣捏过的脸颊隐隐发烫。很快就留下一个淡红的印记。
谭肆回来后还是看到了司秣手腕上的伤,那眼神就差没直接写着他“要去杀鱼”的动机了。
为了给深渊种留个后代,司秣及时制止了他老婆这个危险的想法。
晚上他们办完正事,商量着等小人鱼再长大些就送走他。回到海里,做他该做的事。
好吃好喝的伺候了几个月,基本都是其他被派来的异种投喂,谭肆说他没时间,但看那嫌弃的眼神,明晃晃写着“我就是故意的”和“有时间我也不去”。
这小崽子都分走他老婆注意力了,还咬了他老婆一口!他没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鱼都不错了,还喂他?休想!
而司秣,主打的三分钟热度。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有些事情体会一把就可以了,这几天他被谭肆缠得紧,每每生起去看小人鱼的心思就被谭肆缠到下不来床。
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这个想法。
小人鱼最后一次见到司秣,就是在被送走的那天晚。他在西维蒂斯的港口,离开时远远看到那个模糊的背影。
司秣也在看着他,脸上没什么情绪,连离别的不舍都很少。
“风大,走吧。”谭肆从身后出现,揽着司秣腰,小心地将一件衣服披在他肩膀,眼神晦涩不明地瞥向几十米外的小人鱼,很快移回目光。
“嗯。”司秣应。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