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秣收敛目光,在萧夙期许的眼神中,语气淡淡道:“那我考虑考虑。”
他对那帝位同样不感兴趣,也从来没想过什么,但如今萧夙的提议,仿佛轻羽在他心上拂过一层痒意,无声的波纹在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层余波。
反正位面任务也差不多了,说不定他很快就要离开。何不在这时候体验一把新奇乐趣。
他若是皇帝,那该给萧夙按在何处?
显然,萧夙并未思及如此深处,没注意到司秣眸中一闪而过的兴味。
“那事先说好,登基后我只坐个空有其表的位置,我可不管朝中那些琐碎的事。”
人间一世不长,司秣才不会给自己寻什么苦吃。
萧夙点头:“我理。”
他的秣秣只负责坐明堂之上,剩下的什么,都有他在呢。
一朝昔日,司秣龙袍加身,又觉得黄色不够好看,特意让宫女连夜赶工了件黑色的。
起初朝中重臣觉得荒谬,但有萧夙的公然施压,也没人敢明着讨伐让新帝下台。
不过三月后大多数人都对司秣改了观:虽然此前从未有这样的规矩,但不置可否北狄在司秣的管制下确确实实是井井有条。
他颁布了新的法律,边疆战事不再吃紧,北狄国与周边临近的国家撤了战书许下百年和平契约,百姓安居乐业,学堂也不只是男儿的专利,发放了国库的军饷财物每月都会有官兵为乞儿施粥。
良田万顷,税率减少。
他还放了那些战败关押的俘虏,司瑶得以带着剩下的族人回到北凛国重振。
没几天司秣收到书信,经过北凛族人的一致决定,他们都愿意拥立他为新王。
虽然史上没有先例,但司秣确确实实以一己之力合并了两国。就当是北凛王入赘到北狄做新王,结两国秦晋之好。北凛国暂由司瑶代政。
久而久之,北狄朝中大臣也了解到了点内幕,萧夙执政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因为,每次有人上奏请求新帝的意见时,只见龙椅上散漫端坐的小皇帝拍拍衣袖撑着脑袋,暗中揉着酸胀的腰,没休息好似的 眼皮懒懒一抬:“摄政王觉得,此事该如何?”
到了最后,大臣们干脆不上奏了,什么要事也都写成折子成批的送到摄政王府。
府里的门槛都要被小厮踏破,沈岳一天天也跟着忙的晕头转向。都没空挑司秣的刺了。
不过他这个人护主,嘴硬心软。这么久以来自家王爷对司秣如何他也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心中却默默认了这个人。
萧夙除了在王府忙,一闲下来总往皇宫里跑。某一日,司秣在下朝前随口问了句:“众爱卿觉得,朕把摄政王收了如何?”
“他办事能力强,长的还好看,朕觉得很合心意。”
满朝文武都被噎住了,死了的那个昏君就是喜好男色,收了满后宫的男宠妃,从此君王不早朝。
司秣不上朝没事,他们就怕,小皇帝把这唯一管事的萧夙拐跑了,这重担以后可就没人担得起了。
“陛下,臣觉得此事……”
“对对,臣也以为……”
没来得及阻止,所有人却都听到萧夙一道虔诚无华的声音,嘴角还挂着笑意,显然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臣觉得此提议,甚好。”
满朝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