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把花生,赵耕耘蹲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一边往嘴里丢着花生,一边问道身旁的另外几人。
“怎么样,有主意了没?
海口老头子我都已经夸出去了,这回要是丢人了,可别怪我断了你们几家的灵稻。”
“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
若是换做其他染血境,不过是举手之劳,可这孩子乃是罕见的先天混元圣体。
这种体质可以统御万法,驾驭万气,本源无比浑厚,如渊似海,想要重新补全实在不易,更何况还要更上一层楼。”
斯文平静的坐在一张竹凳上,宛如私塾先生般的大义书院院长张平缓缓开口。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白了张平一眼,赵耕耘两手一搓,吹掉花生仁上的红皮:
“要不就还是照之前的想法。
用九死不灭天功里的夺天取地大阵先替这孩子补全耗损的本源,把他的小命保住再说。
至于更上一层楼……秃子,把你的生生造化池借来用用吧。”
敢直呼当今滇川大省第一宗门大禅寺方丈秃子的,恐也只有这位自然旗的老旗主才有这份勇气。
而盘坐在一旁,双手合十,似是正在打瞌睡的莲生大师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赵耕耘的请求。
“我记着大成的先天混元圣体应该是可以往上再升一层的……”
咯吱咯吱嚼着花生仁,赵耕耘抓了抓眉毛,仔细回想着脑海中庞大的记忆。
“那种体质因果太重,这孩子才染血境,负担是否重了些。”一旁的牵机妙法门门主李婵婵开口。
“没事,那小子功德厚重,气运绵长。
他宰了一头夜游神,给滇川大省留下了一线生机,现在身上的人道功德恐怕更加庞大了。
有人道功德庇护,再大的因果也落不到他的身上。
嗯,就这么办!”
右拳重重砸在左手掌心,心里有了定论的赵耕耘站起身来:
“夺天取地大阵我来摆,老张老李替我把控天机,秃子看着域外,不要让那些天魔崽子有机可乘。
嘿嘿嘿,这可是古来少有的大场面。
老头子我可都有点热血沸腾了。”
嘿笑搓着手,赵耕耘大步离去,心里盘算捣鼓九死不灭天功中记载的夺天取地大阵。
“老头子今天好像异常兴奋。”
缓缓转过头,看着兴致冲冲离去的赵耕耘,李婵婵面无表情的看向一旁的张平。
“既能还了那小辈的人情,又能满足自己的一点小私心,心情自然要好一些的。”
温和一笑,张平轻描淡写两句话,便解释了赵耕耘这种状态的原因:
“这次若是能成,老头子就能以此效仿,为他的小孙子摆一场同样的大阵。
那孩子是无命之人,早夭之身。
长生种子是取巧之技,撑不到他成就元神。
这夺天取地大阵当是最稳妥的一线生机了。”
“东方要是知道了,老头子怕是又要被雷劈了吧。”闻言轻笑,李婵婵道。
“没办法,老头子这一辈子就这么点执念,不过此事对那孩子百益而无一害。
有我们在一旁护法。
最差的结果无非是晋升失败。
他不会有任何损失,而如果失败的话,老头子肯定还会给他其他补偿。
怎么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张平道。
“据我所知先天混元圣体之上即是……”
“别说,那种级别的体质不知有多少域外的眼睛、耳朵都在盯着,一旦被他们知晓,肯定会想方设法搞出点事情来。”
微微昂首,张平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隐隐倒映出此界之外的星空。
在无尽的星域深处,一双双庞大到令人窒息的眼睛如同宇宙的瞳孔,跨越了亿万个星辰,直勾勾地凝视着这个渺小的世界。
它们的大小超乎想象,足以吞噬整个星球,黑暗的眼眸中蕴藏着深邃而又恐怖的力量。
光线在这些眼睛面前显得如此微弱,仿佛被其贪婪与执着的目光所扭曲,失去了原有的轨迹,形成一道道诡异的光影。
巨大的耳朵宛如折叠的星系,伸展在虚空之中,捕捉着四面八方的每一个微弱声响,每一次振动都透露出无法抵挡的威压。
这些无边无际的视线和听觉,构成了一个无形的天罗地网,笼罩在整个世界之上。
“说起来,这一甲子快要结束了,下一甲子就该轮到我们了吧。”
收回目光,张平缓缓坐直了身子。
“嗯,还有七年,上一甲子是徽淮大省,下一次就该我们了,听说这段时间域外很不太平,徽淮那边疑似有元神陨落。”李婵婵缓声道。
“哪一家?”
“还不清楚。”
“老一辈逐渐凋零,能顶上来的后辈却越来越少,余秀这次站错队伍,多少也有些情有可原。”
提起余秀,李婵婵和张平都流露出一丝可惜的神色。
余秀作为滇川大省的元神大佬,资质才情都几乎不逊色于东方卿。
星宿海崖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