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宥一路昼夜不停,一路急驰而去,马不停蹄间便到了南诏都城太和城外。
云宥翻身下马,不待那城门军士发问,便大喝道:“蒙盛炎呢,他在哪里?”
那军士茫然的看着云宥,嘴里一阵叽里呱啦,却说的都是哀牢语,云宥第一次来到南诏,既不懂哀牢语,又不会知道蒙盛炎住在何处,而此时李宜可已经昏迷两天,气息也是时有时无。
云宥心下大急,直接跃上城搂,冲整个南诏城大声狂喊道:“蒙盛炎,你在哪里?”
这一下声音极大,远远散开,南诏城里所有的人都停下手里之事,朝这边望来,那守城的侍卫手持弓箭,瞄准云宥,一边用哀牢语喋喋不休。
云宥虽然听他不懂,但大意肯定是让云宥快快下来之类,云宥只自不理,犹自大喊:“蒙——盛——炎——”
那些侍卫脸色大变,便要弯弓射箭,却见街脚人头簇动,一行披甲卫士已经远远推开围观行人而至,在那侍卫的簇拥下,一人走了出来。
这走出之人云宥见过,便是这南诏国的二王子,当日云宥第一次伤蒙卓的时候,依然见过,后来这人还参加过当年的天下会。
云宥终于放下心来,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蒙盛炎了。
蒙盛炎的宅院倒也好寻,太和城里的南边远离闹市街坊,那二殿下和众侍卫押着云宥一路而来,来到蒙盛炎宅府后,那二殿下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云宥已是不理,抱着李宜可大踏步走了进去。
云宥一路而入,这蒙盛炎的宅府没有想象中阴森、恐惧,倒也布置的甚是闲情逸致,走廊四处来来回回的各种人等吃惊的看着云宥,想来云宥刚才在城头高呼的事情,他们都已知晓。
皮陀也从里面赶了出来,即便早已经听到云宥之事,他的脸上还是震惊的几乎呆在当场。
——这人直接是疯了,竟然敢在南诏的城头上如此明目张胆的大喊毒神的名讳。
云宥一把拉住皮陀:“蒙前辈呢,快请他出来,我要见他。”
皮陀犹如看着怪物一般的看着云宥:“你跟我来。”
云宥跟随皮陀而入,那蒙盛炎门下的诸弟子都跟了进来。
云宥进了正厅,却见一个头发花白、唇红齿白的胖胖老人悠闲的躺在藤椅之上,只是这人躺在床上,手里捏着个兰花指,宛如一个发情的少女一般不断缠绕这自己的手指,只是谁又能想到,这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毒神蒙盛炎。
云宥曾经在天下会见过蒙盛炎,此时既然已经进到这里,云宥开始镇定下来,倒也不疏礼数,当下抱着李宜可,忙上前一步着急道:“蒙前辈,我是——”
那老者伸出手指“嘘”了一声,示意云宥声音小点,然后慢慢坐直身子,悠然道:“知道你叫云宥,既然来了,不着急,坐下说。”
皮陀忙搬来一把椅子,云宥不坐,着急道:“蒙前辈,这姑娘乃是神侯山庄李峦庄主的女儿,中了你的蛊毒——”
蒙盛炎伸出手来抚向李宜可的耳旁,云宥抱着李宜可,往旁闪了一闪。
蒙盛炎眯起眼睛:“你不让我看她,我怎给她解。”
云宥心下一横,上前一步将李宜可横抱胸前。
蒙盛炎眼睛一翻,手掌伸出轻轻在李宜可脸上拂了一下,眼睛突然一怔,接着又重新顺着李宜可的脖颈抚摸到了手腕,最后慢慢收回手道:“这女娃娃还真是厉害,先中了尸神蛊,接着又中了蚂蚁蛊,最后还中了万蛊沼之毒——”
他掐着指头想了一想,身子往藤椅一躺:“你算赶得快,加上又解了一部分,还能活半柱香的功夫吧。”
云宥抱拳道:“蒙前辈,还请您出手帮她解毒——”
蒙盛炎一边把玩这自己的双手,一边漫不经心道:“帮她解毒?凭什么?”
云宥沉声道:“他可是李庄主的女儿。”
蒙盛炎咯咯一笑,他本就应该已是花甲之年,却偏偏除了头发花白外,脸上皮肤细腻,完全看不到耋老之像,此时一笑,更如少女一般。
——可问题是,这应该是个男的才对,而且是一个已经古稀的老人。
蒙盛炎笑完后这才道:“李庄主的女儿?我孙子死在你们大唐,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我还救他的女儿?”
蒙盛炎眼睛撇了一眼云宥:“别说李峦,就说真正的李庄主来了,我也不救。”
云宥知道这蒙盛炎所说非虚,这四神哪一个不是极为难缠的人物,哪个又真正臣服于神侯山庄?
云宥低头一看,怀中李宜可的呼吸已经时有时无,当下沉声道:“我可以用一命换一命。”
蒙盛炎伸出手指,他的手指竟也如女子之手一般,圆润、细腻,如同刚拨开的葱段一般,蒙盛炎抬起手指,在阳光下边欣赏着自己的“玉手”,便漫不经心道:“拿谁的命?”
云宥沉声道:“我的。”
蒙盛炎白了云宥一眼,云宥接着道:“你孙子梦卓是我杀的,你儿子蒙虫子也是我杀的,我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蒙盛炎这才收回双手,脸上显出惊疑之色:“虫儿被你杀了?”
云宥点头道:“是,他是我杀的。”
他看着蒙盛炎,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