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小屋里这才有人悠悠道:“如果不是我们中了你们的诡计,你又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打败他们两个。”
卢飞鼻子一哼,大喝道:“你就是阿木后吗,来,来,来,我今天要为永阳郡那二十余条人命讨个公道。”
那屋中人道:“你们先是用毒雾伤我,现在又仗着人多守在高处,你们大唐中有没有人敢真正与我一战?”
言语间挑衅至极。
李宜宣眉头一皱,王元宝小声道:“少庄主,我们现在胜券在握,这是激将法,少庄主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
谁料李宜宣还没说话,卢飞已率先跳了起来:“你出来,我卢飞倒要见识见识你到底有何本事。”
王元宝心下一阵呻吟,自己布好的局,怎么就遇见了卢飞这种货呢。
阿木后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急问道:“你说还可算数?”
卢飞大笑道:“我说话当然算数,你这个躲在地下的鼠辈,可以出来了。”
话一说完,片刻之间,已有数人从屋里鱼贯而出。
带头的是一个高大的汉子,头戴白尖毡帽,整个人得有七尺多高,他约莫二十五六岁,高鼻深目,脸膛黝黑,虽然身处险境,但站在那里却仍然一副倨傲的样子。
卢飞瞧了他一眼,从屋顶飘下:“你就是阿木后?”
那人一点头:“我就是祆教代教主白眉之子阿木后。”那人故意强调自己乃是白眉之子,却是对这个身份看重的很。
卢飞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一个躲在边陲的歪门邪道,有什么可吹嘘的。”
那阿木后脸色一沉:“我祆教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圣教,万能的阿胡拉马兹达定会带着我们将你们这些异教扔进炎洞之中。”
卢飞呵呵一笑:“说的这么雄伟,那你们怎么像一些地鼠一般躲在里面,吓得出都不敢出来。”
卢飞下巴一指那几具尸体:“是不是害怕和他们一样,一出来就被射成筛子?”
阿木后大怒,手一伸,一把三尺来长的弯刀已握在手中,阿木后将弯刀在手中转了个圈:“拔出你的刀来,我倒要看看你的刀有没有你的嘴那么快。”
卢飞嘻嘻一笑:“我会长枪,会使刀,也会使剑,但对付你这种地鼠,用两个拳头就已足够。”
说完把袖子往上一挽:“来吧,地鼠。”
这话一说,阿木后本来脸色就黝黑,此时更是黑到极致。二话不说,弯刀空中一闪,人已到了卢飞身前。
李宜宣笑了笑:“都说卢飞这小子到处惹事不学好,不过这小子对敌之时还是聪明的紧。”
王玉宝叹道:“虽然故意激怒阿木后确实聪明,但明明我们胜券在握,真用不着和他斗气。”
王元宝接道:“我们机弩都在高处,居高临下,又有众多高手潜于四周,那犯得着和这阿木后赤膊上阵?他阿木后爱说什么就让他说去,结果才最重要。”
李宜宣转过头看了看王元宝,忽然道:“这就是你和卢飞的区别——”
他慢慢道:“你是个商人,而卢飞却想当一代豪雄。”
王元宝叹道:“话虽如此,只不过这阿木后底数不明,万一这卢飞有个闪失该是如何。”
说话之间,场上两人一过了数十招。
这阿木后刀法极快,那弯刀在手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圆弧,每一道都将卢飞绕在空中,卢飞脚下辗转挪腾,好几次都是险险闪过。
李宜宣和王元宝刚开始还是看的脸带忧色,但一会过后两人脸色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王元宝皱眉道:“卢飞这小子还会茅山的凌云步?”
李宜宣摇了摇头:“底子是茅山的凌云步,但又加了些别的东西,这小子,学功夫到是学的快,用得更巧。”
此时阿木后刀风更甚,一股股刀气从弯刀中迸发而出,周围的空气中也腊腊做响。
卢飞此时全无还手之力,刚险险躲过一刀,那刀还没过来,刀气已到脸前,卢飞侧身好容易闪过,那刀气直直将卢飞身后的石墙上划出一道印痕。
卢飞大叫到:“地鼠,你就这点本事吗?”
阿木后大怒,刀风更甚。
王元宝笑道:“这小子,打起架来可比平时聪明许多了。”
李宜宣问道:“这麒麟雾你是怎么来的?”
王元宝笑道:“天下会使这麒麟雾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有心,还怕找不到?”
说完后笑道:“那吕不出在盐帮用过,在万年县阿史那千雪也使过一次,我当时就觉得这是个好东西,便四处打探弄了一些过来,还真是好用。”
王元宝兴致勃勃继续道:“这玩意如果直接吹入口鼻,顷刻之间便可毙命,不过最妙的是玩意虽是烟雾,但用在空旷的地方也是效果极佳,虽然浓度不足致命,但一来可以混淆视线,二来即使吸入少量也可以让人瞬间头晕目眩,这阿木后他们躲在地下,通风不会太好,这麒麟雾可算是派上大用场了。”
正说之间,却见阿木后身子一动,身子突然跃起,手中的弯刀竟然隐隐发出白光。
王元宝砸舌道:“这祆教也有刀气如此的高手?”
李宜宣微微一笑:“困兽犹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