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侍卫所言不实,先前说那偷运黑熊是为了吓唬本宫,现在又说是为了银子,这等颠三倒四的话语实在是不能相信。只是管是哪种情况,此人所为,都是罪不可赦。”
程娇娥转眸看着侍卫,露出个残忍又冰冷的笑来,“所以,妾身恳请陛下诛其九族,也好给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一个警告。”
“贵妃娘娘,您如此,未免太过恶毒。”安平侯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大惊失色,当即出言指责。
侍卫面如死灰,双唇不住颤抖,他之所以会认下此事,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然而现在……
“恶毒?安平候,此人差点害朕死于熊掌下,如此惩罚,应当是极好。”商裕自然程娇娥并非真的是想要诛这侍卫九族,多半是为了逼他说真话,很是配合的开口。
这侍卫在看到安平侯后突然改口,可见一定有什么比他自个儿的性命还重要的东西捏在安平候的手里。
现在看他面容惊恐,估摸他的家人的确是掌握在安平候手中了。
“陛下,此人只是贪财,并非心思歹毒之人,陛下就是要罚,处死他一人便可,何必累及家人?”安平侯
看了眼处在崩溃边缘的侍卫,极力阻止。
程娇娥扬唇,语气森冷,如同死神的镰刀步步紧逼,“侯爷这话错了,先前陛下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但这人胆大包天,污蔑侯爷,更是欺君罔上,若是不严惩,如何正皇家威严?”
安平侯被她的话噎的半天都吐不出一个音节了。
侍卫眼底最后的光芒黯淡下去,一头磕在地上,“陛下,是奴才,奴才鬼迷心窍收了安平候的银子,将那黑熊运到林子里,其他的奴才真的不知道啊!求陛下饶命,饶了奴才的家人吧!求陛下饶命啊!”
凄惨的求饶声在御书房响起,安平侯一直镇定的脸上终于出现惊慌的神情,“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侍卫却是听不见他的话了,只一脸哀求的磕头,直磕的脑袋头破血流,直接昏死过去。
程娇娥抽出帕子掩了掩鼻子,商裕淡淡的瞥了侍卫一眼,“将他拉下去。”
常德立刻领着小太监拖着侍卫下去,又命人清扫干净地上的血迹。
商裕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安平侯,安平侯如坐针毡,身体绷的笔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就在殿内打扫干
净的一刹那,安平侯“扑通”一声跪下来,痛哭流涕,“陛下,那侍卫根本都是胡言乱语,陛下万万不可当真啊!老臣对陛下那是忠忠耿耿,对贵妃娘娘,更是十分尊敬,当初贵妃娘娘还住在安平侯府时,老臣对她亦是照顾有加,又怎么会让人做这种事情?”
商裕一言不发,手指在桌面轻轻敲打着,眉头紧皱。
他这番话让程娇娥的表情不由得难看下来,安平侯当初的确是对她照顾有加,这么看起来,的确是不像是会故意对付她的人。
程娇娥看着他到了这个地步还能为自己开脱,心中暗恨,仰头看向商裕,一字一句的道:“陛下,侯爷所说没错,妾身亦不相信侯爷会是这件事的策划人,这侍卫胆大妄为,随意诬陷侯爷,到了这个地步都不肯说实话,他这样的人,只怕家族也不是什么干净的,自然是要彻底剿灭!”
安平侯张嘴想要阻止,程娇娥立刻摆出一副牺牲自我的表情,“陛下,人人都道妾身是妖妃,妾身愿担了这恶毒的名头,只愿彻底灭了那侍卫的心思,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到陛下。”
瞧着她一脸决绝,好似为
了商裕付出良多,安平候脸色跟死了十多年一样难看。
他僵在原地,随后看向商裕,“陛下,如今国家刚刚安稳,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行如此酷刑,还请陛下三思啊!”
商裕眉头紧皱,手指甲不断的刮着杯壁,似乎是对他求情的行为不满。
安平候终是忍不住咬牙,“陛下,不管那侍卫到底是何居心,但这回猎场清扫之事确实是臣主责,是臣审查不严,让这等歹徒混进去,臣甘愿领罚。”
他算是看出来了,商裕明显是相信了侍卫招供的那番话,若不是没有证据,商裕定是让人将他拿下去。
又或者,商裕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将他收押入狱,就算是没有证据,就算是那侍卫是在胡言乱语,他依旧是有嫌疑。
故而,安平候这才主动请罪!
审查不严和故意谋害贵妃是两码事,这一点,安平候十分清楚。
见他壮士断腕,这么快便请罪,程娇娥心道可惜,不能治他个谋害后妃的罪名,不过这治下不严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想到此,程娇娥抬起头,望着商裕微微一笑。
商裕愣了一下,随后咳嗽一声,“侯爷自然诚心认错,朕亦不好多
加责怪,侯爷的话,朕会认真思考,不过你既然知晓自己审查不严,那朕便不能不罚你了。”
“侯爷年纪大了,这身子骨朕瞧着也不好了,不如这样,接下来两个月侯爷便不要上朝了,在府里待着好生休养。”商裕轻笑,“侯爷以为如何?”
安平候面颊轻轻颤抖,如今朝堂刚刚稳定,商裕便要关他禁闭,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