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她的命!
后面的话,钟离沁到底是理智压过愤怒,给吞了回去,只是一双眸子血红,死死的盯着商裕,“你这般说,日后我便不去见她就是。”
商裕心中不悦,唇瓣嗡动,到底还是压下嘴巴里的话,转身就走。
看他连哄都不哄自己一下,钟离沁心中郁积的怒火如同火山一样喷薄而出,她一掌拍在桌面的,踢翻椅子,“程娇娥!”
声音犹如地狱鬼魅一般阴森恐怖,站在一旁的琉璃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下一秒,钟离沁便转身,抓住她的肩膀,“你去告诉爹爹,我要她死!我一定要她死!”
“娘娘……”琉璃的双臂被她掐红了,疼痛感让她忍不住皱眉,下意思的喊出声,“侯爷说过了,让您忍耐一些时日,这段时间,侯府不能出手!”
“忍耐?你没看见吗?她如今都敢骑在本宫头上拉屎了!”钟离沁气急败坏的喝问,“再忍耐下去,只怕这后宫就全变成她的天下了。”
钟离沁不管不顾的叫嚣着,桌上的茶壶杯具被尽数扫落在地,摔个粉碎,她精致的袄子上更是沾满茶渍。
看她气的连自个儿的仪态都保持不住,
琉璃犹豫了会儿,咬唇,“还有半个月便是冬猎,侯爷已经准备好了,娘娘放心。”
她声音极小,但还是准确落入正在发狂的钟离沁耳朵里,她抓起花瓶的手顿在半空中,回头看她,“你说的是真的?”
迫人的视线落到她的面颊上,琉璃若不是被她问的受不了,也不会告诉她这个消息,当即点头。
得到确定的答案后,钟离沁憋着的怒气如同气球一样“噗”的一声散开,跟着哈哈大笑,“好,很好,本宫就知道,爹爹心中是记挂着我的。”
逃过一劫的琉璃暗暗松了口气,这才退下去,回到房间后,解下衣服,望着肩膀上的红印,微微蹙眉,听到外头动静,立刻重新穿上衣服。
程娇娥接下来过了好几天的安稳日子,而绿竹则是在路上不经意碰到碧玉,还被拉着说话,绿竹知晓这是钟离沁派人过来试探她,立刻按照她和程娇娥约定的那般,对着碧玉好一顿抱怨。
这之后,碧玉立时同她热络起来,一连七日,碧玉捧了一对羊脂玉的镯子递给她,“绿竹,你的事情我都跟娘娘说了,娘娘让我将这镯子送给你,只是平日里还要你
多看着些。”
这话说的隐晦,但足以让绿竹明白是什么意思,心中兴奋,表面却装作为难的样子,“这……”
“哎呀,你就拿着吧,你在懿贵妃身边这般委屈,又何况为她死守着?”碧玉循循善诱,一直说了一刻钟,绿竹才惴惴不安的收下镯子。
偏偏她这番行为落到碧玉眼中,回去禀告了钟离沁后,让她更加确信绿竹是被程娇娥厌弃了。
之前在昭阳宫,她明明下了命令,程娇娥却丝毫不受影响,她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明熙,有这种情况竟然不告诉她,害的她丢人,一定要找她算账。
钟离沁怒气冲冲的带着人前去找明熙的麻烦,然而到了宫殿门口才得知明熙正陪着太上皇下棋。
太上皇看着明熙的面容,眼露迷恋还是欣慰,他为了明熙,弄得天奕民不聊生,不过是因为爱罢了,可惜明熙从不肯睁眼看看他的情意,如今这般场景,只在梦里出现过。
得知钟离沁过来,太上皇豁然抬头,面露狐疑。
钟离沁在知道太上皇在的时候便想转身离开,但又怕显得自己做贼心虚,还是抬脚走进来。
“见过父皇,见
过太妃。”钟离沁深情温和的行礼。
太上皇睨了明熙一眼,见她神态从容,跟方才没有丝毫改变,这才将视线落到钟离沁身上,不解的拧眉。
钟离沁低下头,“父皇,我之前听闻太妃有一副暖玉棋子,所以特意过来询问太妃能不能送给儿臣”
她面上适时的露出些许羞红,“儿臣听闻懿贵妃素来棋艺高超,故而想要来送给她,也免得殇哥哥说儿臣偏心。”
最后一句话,钟离沁故作娇俏的嘟嘴,一下子就让太上皇想起她当初养在自己膝下时的模样,面容不由温和了许多,“你啊,还是看见好东西便想捞回去。”
钟离沁吐了吐舌头,“我本来也想自己寻一副,可这都找了几个月也没有消息,这不是不得已,才将主意打到母妃身上。”
看她这样子,明熙紧握的手指缓缓松口,不动声色的舒了口气,笑着打趣,“你也知是好东西,本宫可舍不得给你,何况,我的东西,她怕是不肯要的。”
话语间随之染上几分惆怅,太上皇知道她的意思,嘴巴张了张,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恐怕明熙是不愿意送东西给程娇娥的,毕竟当初澈儿
的死也有一部分她的原因,纵然她现在知错,可到底是个母亲,对自己的杀子仇人,又如何能完全不介怀?
因此不等钟离沁再度开口,太上皇便道:“她棋艺好,你就要送棋局,那她字画也好,为何不送砚台,我这儿还有一套松墨砚台,回头我使人给你送过去,你送她便是,别来打搅太妃了。”
“是,儿臣多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