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沁一连喊了好几声也不见商裕回头,反倒是常德笑眯眯的折回来,“淑贵妃,今儿朝堂上发生了一些事情,陛下急着处理,您莫生气。”
“常公公哪里话,本宫怎么会生气?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非得现在处理吗?”钟离沁被他拿话噎了一下,气的咬牙切齿,面上还是温婉和善的很,笑吟吟的询问。
常德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直看的钟离沁心口一跳,随后深吸一口气,皱紧眉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娘娘不必担心,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您的表弟据说打死了人,还逼着那人吞下苦果,今儿早上,兵马司的沈大人将这事呈给了陛下,陛下正生气,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呢!”
常德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钟离沁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按下胸腔里不断跳动的怒火,手指揉了揉眉心,“多谢公公告知了。”
一旁的婢女立时抓了把银珠子递过去,常德暗中不屑,他往常去昭阳宫,那打赏的可都是金瓜子,不过他表面上还是笑吟吟的接了。
待常德离开后,钟离沁脸上的柔弱一
扫而空,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掷在地上,双手撑着桌面,怒骂,“这个蠢货!”
宫女吓得瑟瑟发抖,钟离沁看她那副蠢样子,心里面就来气,“去,将碧玉给本宫喊进来。”
说好的让她耐心等待,结果就是这般等待的,现在出了事的是安平候府,不是她程娇娥。
钟离沁眼底划过一道狠辣的光芒,什么表弟,她压根不曾见过,打死了人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偏偏还闹到商裕跟前,叫他知道,这等蠢货,无论如何是不能继续留着让他连累安平侯府了。
碧玉很快推门进来,见她面上青紫交加,晓得她心情不佳,便站在一旁,默默等着她说话。
因为碧玉是安平候府的人,因而钟离沁对待她向来是比别人多几分耐心。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道:“碧玉,你去安平候府,告诉爹爹,本宫那表弟留不得了。”
常德会在她面前那般说,商裕定是十分恼怒的,如今她和程娇娥正拉锯着,没得为了不必要的人浪费安平候府和商裕的情分。
第二天的时候,程娇娥正在屋子里绣手帕,便看到商裕脸色阴沉的走进来,心下一慌,跟着站起来,
“陛下。”
商裕扶起她,欲言又止。
看他这一脸为难的样子,程娇娥心底打了个“突”,随后勉强一笑,“陛下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话要同妾身说?”
“安平候府的表侄,也算是我的表弟,如今死了。”商裕闭眼,脑海里浮现出今日朝堂上的场景。
安平候一上朝便捧了一本奏折递上来,只说他那表侄已经认罪伏法,如今是自杀谢罪。
商裕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就这么被他硬生生的打落回去,还得语气温和的安慰他,气的商裕到现在心气都没顺回来。
“怎么死了?”一股不妙的预感从程娇娥脚底板往上爬,程娇娥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道。
商裕看她一眼,“自杀。”
程娇娥愣住,各种年头在脑子里不断转动,张了张嘴,却吐不出话来。
商裕看她似是被吓到,伸手抱住她,“娇娥,你不必担忧,只是我先前答应你的事情,怕是要搁一搁了。”
原本他打算借着此事狠狠敲打安平候府一番,没想到他竟然壮士断腕,别说为表侄求情,反而抢先一步下手,到叫他不好继续苛责下去。
程娇娥反应过来,后背爬上丝丝凉意,没想到老侯
爷这么狠,连亲戚的儿子都能下得了手,看来是她低估了他们的冷漠程度。
不过,他们做出这一步,已经是输了,若不然,怎么会主动示弱。
程娇娥面容嘲讽,可惜这一举动反而惹得商裕更加厌恶。程娇娥环抱住他,“陛下不必自责,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侯爷失了侄子心中悲痛,陛下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往他伤口上撒盐了。”
商裕看她为老侯爷说话,咬牙,“那是他该死!他当街欺男霸女,打死了人,如今是杀人偿命!”
程娇娥一早就知道此事,现在听他说起,心中并无波澜,但凡世家子弟,总有些纨绔,皇亲国戚里面,这些情况更是严重。
以往商裕只当安平候府的人都是好的,一叶障目,现在陡然出了这事,自然是震怒不已。
程娇娥勾了勾唇角,然后皱眉,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原是这样吗?”
商裕点头,他本是不想将这些糟心的事情拿来说给程娇娥听,影响她的心情,但他委实是气不过,这宫里,除了程娇娥,他也找不到旁人诉说。
“人死了也算是赔了命,陛下就不要生气了。”程娇娥递给他一杯热茶,“只
是那受了欺辱的人家,陛下还要好好补偿一番才是。”
她不提这一茬,商裕还想不到,赞许的看她一眼,立刻吩咐常德下去办去了。
程娇娥从抽屉里取出那条刚刚绣好的腰带,“陛下试试可合身,若是不合身,妾身再改改。”
看着她温柔和善的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