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程娇娥抹去眼底的冷然,佯装温和的道。
青韵反复观察她,确定她真的没事,适才舒了口气,拍着胸脯道:“小姐,您没事就好,刚刚那样,吓死奴婢了。”
“你先退下吧。”理清楚商裕巴着她不放的原因,程娇娥心底一片冰冷,先前对商裕残存的余情统统被她抛之脑后。
程娇娥坐在椅子上,冷哼一声,“出来吧。”
暗处的隐卫心口一颤,随后露出身形,单膝跪在地上,“主子。”
这个称呼让程娇娥忍不住发笑,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主子?谁是你的主子?”
禾白抿唇,“您就是属下的主子,皇上特意吩咐属下来保护主子的安全。”
“我看保护是假,监视是真。”程娇娥丝毫不给他面子,讥讽出声,“你既然说我是你的主子,那我让你杀了商裕,你去吗?”
“主子慎言。”禾白大吃一惊,随后面色冷凝,劝道。
程娇娥漆黑的眼眸浮现出尖锐的嘲讽,好像一根根银针,不断地扎进她的肌肤。
承受着她审视的目光,禾白的头颅越来越低。
程娇娥收回目光,“既然做不到,日后便不要再唤
我主子,陛下才是你的主子,我不是。”
“你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程娇娥冷声命令。
禾白还想说话,一抬眼,对上她森冷的眼眸,口中的话立时咽了回去,默不作声的退出去。
程娇娥的话很快原样传回宫里,商裕捧着奏折批阅的动作一顿,随后拧眉,“她当真这么说?”
“是。”跪在暗处的人表情犹豫,“皇上,贵妃娘娘生出这样的心思,是不是要属下……”
“住口!”商裕赫然厉喝一声,目光尖锐如刀,死死的落在他身上,“这些事容不得你操心,再敢有这般想法,你自裁吧。”
隐卫浑身一颤,寂默片刻,悄然离去。
商裕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折断,望着奏折上沾染的污点,心口的怒气不断地积聚,他没想到,程娇娥对他的隔阂已经如此之深。
那么先前在皇宫里说的那些话,都是故作大度?还是说是因为对他心灰意冷,只剩下恨意,所以才会什么都不在意?
想到后一种可能性,商裕心脏的血液霎时逆流,只冲进脑子里,双目赤红。
他立刻起身,准备吩咐人带程娇娥回来,大殿门口就传来常德略带为
难的嗓音。
商裕登时惊醒,平稳住自己的呼吸,看着从殿门口款款进来的钟离沁,眉头不易察觉的蹙起,“你怎么来了?”
“殇哥哥,你从回宫就一直忙着处理政事,就连睡觉都是在御书房里边,我担心你的身子,特意熬了参汤,殇哥哥用些可好?”钟离沁表情温柔。
商裕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这些事情自有御膳房操心,你何必劳心劳力亲自去做这些事情?”
钟离沁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袖,“殇哥哥,程娇娥这回回家探亲,什么时候回宫啊?”
“你好端端的问起她做什么?”商裕警惕的看着她。
钟离沁心中记恨,表面上却一副温婉的样子,“殇哥哥这回娶了我,她必定是不开心了,我想当面和她说清楚,也好让她不要辜负了殇哥哥的真心。”
商裕撩起眼皮,静静的盯着她,“你真这么想?”
“自然。”钟离沁点头,垂在身侧的手指却因为商裕眼底隐隐露出来的期待紧紧的攥住衣袖。
“这些天我想了许多。”钟离沁眼眶微红,情真意切的开口,“我对殇哥哥的感情不会变,但我更不想看你不开心。我愿意退出,成全
你和娇娥姐姐,等朝堂上的局势稳定下来,我就去同爹爹商议此事。”
“沁儿,不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不过这件事朕会自己同她说的。朕还有些事要批阅,你先回去吧。”钟离殇仔细的盯着她,却看不出丝毫破绽,心中相信了些,挥手道。
钟离沁的目的达到,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眼底掠过一抹冷意。
“娘娘,您真的要退出吗?”出了御书房,红袖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询问。
退出?绝无可能。
钟离沁冷冷的瞥她一眼,“殇哥哥现在一心念着程娇娥那个贱人,我若是不这般说,怎么让他放下警惕?”
只要商裕不再防着她,她就可以安心冲程娇娥下手,等程娇娥死了,她再陪着商裕,天长日久的,商裕总会发现她的好处,慢慢喜欢她的。
红袖连忙垂首,一言不发的托着她的手臂回明月苑。
五日的时间一晃而过,程娇娥依照她和商裕的约定准时回宫,禾白再次回到商裕身边守着。
外面的生意她已经全数交到程胥手上,至于藏宝图的事情她亦问清楚了,当初商澈和明熙篡位时,就将她娘掳进宫,逼着他爹交出来藏宝图。
如今程家早就没什么藏宝图了。
这事商裕不知道清不清楚,他如今留着自己,还做出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到底图的什么?
程娇娥揉着眉心,细长的手指搭在桌面一下接一下的敲着。
原本以为只要搬到了商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