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银子,相当于伙计两个月半的收入,他立马喜滋滋地把银子双手接过来,客气几句后,便去后堂收拾收拾自己的物件,高兴地离了织罗裳。
他前脚走,后脚,程娇娥便拿钥匙锁了门,也离了织罗裳,往娇颜苑去。
和萧条的织罗裳不同,虽没有程娇娥在,凭着自己过硬的口碑,娇颜苑在王霞云的打理下,依旧是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程娇娥到了娇颜苑里,正赶着王霞云临时有事出去了,她便在娇颜苑里坐了坐,跟伙计打听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娇颜苑的收益,一直等到将近午时,还没等到王霞云回来。
她想了想,留了自己现在住的地址给伙计,让伙计在王霞云回来后,帮忙转告一声,让她去家中找自己,便领着青韵出去了。
京城偌大,吃喝玩乐样样俱全。出了娇颜苑,程娇娥便带着青韵直奔附近最好的茶楼,听曲逗乐、放松自己。
就在她在外面逛得不亦乐乎时,一队马车也进了京城。
这队马车是从荣城来的,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辆还算宽敞的马车,为了挡风御寒,马车四周都围上了厚实的棉布,里头
也铺着松软的羊毛褥。
程胥就坐在这辆马车里,在他的屁股后面还跟着四辆拉货的马车,由二十几个打扮成镖师的护卫护着,上面满满当当装的全部是他在荣城的家当。
车队进了京城,程胥便把马车叫停,他揣着银子从马车上下来,笑呵呵地走到虽过半百却依旧老当益壮的“镖头”前,笑道:
“咱们回京的路上,赶上大雪天,耽搁几天,一路冰天雪地,弟兄们都辛苦了。陈兄,您看,咱们呢,现在已经进京了,天子脚下,没人敢造次,我这儿有些银子,你带着弟兄们去喝壶酒暖身子,货我自个儿带回去,如何?”
“这个……”他犹豫地看后头的弟兄们一眼,“陛下他吩咐过了,让咱们把您给安全送回来,咱们还是把您送到家门口吧。”
“嗨,这不已经到家门口了吗?你要是不放心啊,这样,你派几个人跟着我把东西送到我家里去,让其他人先去吃饭喝酒,如何?”
程胥惯会做人,他见中侍郎陈征还在犹豫,直接把钱塞进他手里,同时笑着对其他人喊道:
“这一路上,辛苦诸位了,今儿中午,我请诸位
去酒楼吃酒!”
“好!”这群五大三粗的侍卫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再加上这一路上,他们和程胥打的还算火热,即刻笑哈哈地答应,有人在人群中紧跟着喊了一句:
“那咱们把东西替您送回家,程老爷,您也跟我们一块去吧!”
“我就不跟你们去了。”程胥笑着婉拒道,“此去大半月,我挂心独自留在家中的妻,想要赶紧陪陪她,改日,改日我再同你们吃酒啊!”
他说完,再看向陈征,“行了,陈兄,到了京城真的就安全了,快去同兄弟们吃酒吧,陛下不会知道的。”
陈征看一眼那些已经被酒肉勾出馋虫的护卫们,犹豫几秒,中气十足地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喝道:
“你们几个先随我把程老爷送回家中去,再去吃酒也不迟!”说着,他把程胥给的银子抛给和自己亲近的一个人,转头看向程胥:
“您上车,咱们继续走吧。”
程胥拗不过他,只得上了马车,继续朝家中走。
此时午时已过,虞嬛汐正懒懒地坐在院子里暖洋洋地一边晒太阳,一边和程胥临走前给自己买来的小丫鬟说有关程娇娥儿时的趣事,
说得俩人时不时哈哈乐上一阵。
她们说的正兴起,便听见外头响起拍门声,虞嬛汐急忙道:“肯定是娇娥回来了,快,快去给她开门!”
她同时站起来,一边朝厨房走,一边自言自语,“这时候回来,肯定还没吃午饭。”
小丫鬟走得飞快,眨眼功夫,她就像是猫儿似的,来到大门前,取下门闩。门一开,看见的不是程娇娥,而是风尘仆仆的程胥。
“夫人呢?”
门一开,程胥便迫不及待地进门,边走边喊:“夫人,我回来了!”
“夫人正在后院。”小丫鬟答着,把剩下的半扇门也打开,陈征便差使护卫把马车上的东西都搬进去。
程胥想见虞嬛汐的心情迫不及待,他只吩咐小丫鬟找人帮衬着把东西都搬下来,然后客气地让陈征等人去客厅里喝杯茶水后,便匆匆朝后院走。
他的声音洪亮,前院里喊的话,虞嬛汐在后院里就听得一清二楚。
她听见程胥的声音,脚步顿住,一瞬之后,更加激动地朝前院放下走,但她身子笨重,走也走不快,还没接近二道门,程胥就先从二道门里钻出来了。
夫妻俩阔别重逢
,一见面,程胥便高兴地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到了跟前,一把把虞嬛汐揽进怀里,估摸着是想给她一个久别的拥抱,但刚把虞嬛汐揽进怀,便想起她腹中的婴儿,未敢用力,只轻轻地揽她入怀,问:
“夫人,你这些天独自在京城待着,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虞嬛汐笑着摇头:“没什么不习惯的,兰儿伺候我,一切都伺候的很好,就是每日盼着你早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