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要,不要。”
商裕像是哄小孩似的,温柔哄着,想要再次把程娇娥揽进怀里,可程娇娥抗拒的动作没有任何改变。
感受到她的抗拒,他的心微微刺痛,有些忐忑而害怕地问:“可是还有哪里不开心的?”
程娇娥依旧摇头:“只是身体还没康健,疲累得慌,没精神罢了。”
“药可吃过了?”
“晌里绿竹就将药煎好送来了,小姐她是吃过药又歇下的。”青韵答道。
商裕淡淡地“嗯”了一声,沉默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想在和安阳成亲之前,先把你的位分给定下来,你看如何?”
“成亲的日子,定下来了吗?”
“定下来了。”商裕又是一阵沉默,“还有四天。”
“四天。”程娇娥在心里重复这两个字,她的眼睛又垂下去,过了一会儿才闷声道,“不知陛下您打算给我什么位分?”
“历朝历代,只有在昭仪之上的妃嫔们,才有资格住进昭阳宫。我将你安置在昭阳宫内,是想给你什么样的位分,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清楚,自是清楚。
贵妃,在后宫里的地位仅次于皇后,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人
之下、万人之上了。她一个商贾之女,能够登上贵妃之位,本该感恩戴德、对商裕表现出十二分的感激。
可她却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惊喜、激动,她努力扯了几下嘴角,才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说:
“妾身谢过陛下。”
她这一声谢何其敷衍,商裕如何听不出来。他今日来,本是想和程娇娥重续温好,将两人之间或许存在的误会、曲解给说清、解开。
可她冷漠的反应,却真真实实地让商裕难过、让他早准备好的那些说辞望而却步。
俩人之间又是诡异的一阵沉默之后,商裕离开床边站起来:“那好吧,既然你身体还是不舒服,你就继续歇着吧,我还有些奏折要处理,就先走了。”
程娇娥这才从床上坐起来,作势要起身,“妾身送送陛下。”
“不必了,你在床上歇着吧。”他拦住程娇娥,行至门口时,又停下脚步,不放心地叮嘱道:“用过晚膳再睡。如果你在宫里待得闷得慌,过些时日,我带你去宫外散散心。”
“谢过陛下,陛下您慢走。”
程娇娥的语气依旧冷淡着,甚至连看,她都没有抬眼正儿八经地看商
裕一眼。商裕心里叹着气,从卧室里走出去,走出殿门时,和守在殿外的连英打了个照面。
连英见他情绪不对,又想他才在屋里待了多久就出来了,十有八九是和程娇娥起了什么不愉快,连忙追上去,宽慰道:
“想来是因为侧妃她大病初愈,昨儿出宫时,又在侯府那儿遭了冷眼,今日去见七皇妃,俩人之间也有些不愉快,一连串的糟心事,所以抑郁在心,倘若侧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陛下您千万莫要往心里去。”
连英是个直肠子,向来有一说一,丝毫没有想到这些话说出口,会造成什么影响,更想不到,自己这段话会成为让商裕做出那个决定的关键。
她并没有注意到,在商裕听到程娇娥在侯府那儿遭了冷眼时,他的眼神寒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便恢复了一贯古井无波的样子。
“我知道了,从我回到京城之后,发生的一连串事,确实是我对她不住,她心里有些许怨恨是应该的。连英,你还是继续在昭阳宫里守着,往后我不在的时候,替我保护好侧妃的安全。”
“是,陛下。”
商裕吩咐过后,快速离开昭阳宫,
往御书房去。
新提携上来的大太监常德守在御书房门外,见商裕回来,远远地便行礼参拜。商裕从他身边经过的同时,让他跟着自己一道进了御书房。
天色昏暗,御书房里的灯已经点上了,一排明亮的燃灯将御书房里照得亮如白昼。
商裕于书桌后坐下,打开没有处理完的奏折,同时吩咐道:“拟旨下去,封程娇娥为懿贵妃,明儿一早就去颁旨。”
“是。”常德应声的同时,问道:“奴才已经派人把凤仪宫收拾出来了,依照太上皇的意思,安阳郡主身份尊贵,应当大娶,按照民俗,当张灯结彩,奴才明儿就派人拿红绸红喜字把凤仪宫装饰上,您看如何?”
商裕翻奏折的动作顿了顿,才道:“太上皇要张灯结彩就张灯结彩吧,自是凤仪宫就不用装饰了。安阳她打小住在宫里,我细想来,还是她的明月苑最适合她居住,派人去把明月苑收拾收拾吧。”
“明月苑?”常德惊诧地看商裕一眼,迅速低下头去,不明白地问,“安阳郡主入主后宫,当住在凤仪宫最为合适,倘若让其再回明月苑,是否不合适?”
言外之意,钟
离沁嫁进来便是一国之后,一国之后,就该住进凤仪宫里,而不是去昔日公主住的寝宫。
“我心里自有主意。”
常德一听钟离殇语气强硬,他到底不是从小就陪在商裕身边的人,生怕触怒了这位新帝,登时不敢再劝,只应道:
“是,奴才马上派人去吧明月苑收拾出来。”
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