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愁。
和七皇子府里沉闷的气氛不同,今日的皇宫在老皇帝宣布退位给钟离殇之后,处处弥漫起欢饮喜悦的气氛,尤其是安阳公主商沁。
商沁在后宫里一听说钟离殇已经恢复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且从老皇帝的手里接过了传国玉玺,就高兴地跳起来拍手称好!
她身边伺候的大宫女是个惯会看眼色、说漂亮话的,趁机说起讨人喜欢的话:
“公主您和殿下从小便被太上皇赐下娃娃亲,只要您一过门,就是殿下名正言顺的妻,谁也左右不了您的地位,奴婢是不是过两日,就得改口称您为皇后娘娘啦?”
这话商沁听得喜欢,笑道:“就你的嘴嘴甜,先喊一声来听听。”
“皇后娘娘。”大宫女甜甜地称呼的同时,还像模像样地行了个参见礼,逗得商沁更是心花怒放,眼也不眨地把自己头顶钗着的一支金钗拔下来,插到她头上。
大宫女得了赏,笑容更甜。但甜甜的笑容还没持续多久,商沁的眉头忽然锁起:“我给殇哥哥当皇后虽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殇哥哥现在却一点儿娶我的意思都没有,他完全被那个狐狸精迷
了心窍!红袖,你说,殇哥哥不娶我,我又怎么能当这个皇后呢?”
“这还不简单吗,殿下他不主动娶您,可是您完全可以让人提醒着他娶您啊!”
“谁?”商沁问
“当然是您的父亲了。”
“父皇?”商沁摇头,“父皇现在已经双耳不闻窗外事了,他就算是肯帮我去催殇哥哥,可殇哥哥也不见得会听他的,不行,不行。”
“不是太上皇,是老安平候。”
“舅舅?”商沁习惯性地喊出这个称呼,
“是啊,公主您想啊,殿下在安平侯府长到如今,全靠安平候一人拉扯长大,他和安平候之间的关系远比和太上皇亲厚得多,许多话太上皇说了不一定管用,可老安平候如果开口,殿下一定会听!”
“再说,您是老安平候的亲生女儿,哪有父亲不帮着自己女儿的道理,只要您写一封信,让奴才把它送到老安平候的手里去,奴才像您保证,老安平候看到信后,一定会快马加鞭赶回来,极力促成您和殿下的婚事,到时候您不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吗?”
“是啊!”商沁一拍手,眼睛亮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快!红袖快!
快去给我拿纸笔来!”
“公主先不急,在此之前,您还有一个人要解决。”
“什么人?”
“殿下的那位侧妃。”
“程娇娥。”商沁慢慢念出这个名字,表情渐渐变得狰狞,“是啊,这个女人确实需要解决掉。我本来以为殇哥哥已经放弃她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没想到她竟然阴魂不散地又回来了!”
她咬牙切齿地骂道:“七皇兄还真是个废物,逃出去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把她杀死,中箭掉进河里,都能让她捡回一条命来,真是贱人命硬!我现在的确得想办法除掉她,留着她,或许就是下一个熙和皇贵妃了。”
她看向大宫女:“红袖,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红袖踮起脚尖,凑到商沁耳边,耳语几句,听得商沁眉头舒展开,当即大笑道:
“好,咱们这就去太医院!”
是了,迄今为止,程娇娥还躺在太医院里。
她不是皇妃,在后宫里自是无去之处,唯一能呆的就是太医院,钟离殇在太医院里单独给她僻了一间房间,又调来四个宫女,不间歇地日夜轮流守在她身边伺候。
商沁到了太医院,她没敢先进去,而是派大
宫女打探了一番,在确定钟离殇不在后,才装作是来探望程娇娥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一进太医院的院子便趾高气昂地问:
“程娇娥程侧妃怎么样了?”
正在院子里碾药的药童抬头看见她,连忙站起来行礼答道:“程侧妃还昏睡着,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还有可能醒来吗?”
“无论是箭伤还是溺水,都很难造成患者长睡不醒的现象,程侧妃现在的状态很奇怪,按照刘太医的推断,昨天夜里她就要苏醒了,可直到现在也没有半点儿醒来的症状,所以小的也不敢说程侧妃会不会醒、什么时候醒。”
“是这样啊。”商沁故作沉思状,“我想去看看程侧妃,可以吗?”
“自是可以,公主您请。”药童做一个请的姿势,在前面带路,把商沁带到程娇娥休养的房间外,“程侧妃就在这间房里,公主您请吧,小的接着去忙了。”
“成,你去吧。”
商沁没有敲门,她给自己的大宫女红袖使了个眼色,公主不客气地直接推开门,引得里头伺候的人往外看,她们看见商沁,纷纷行礼跪拜。
商沁看也没看这些人一眼,直
接走到床边,看着平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人,面无表情地冷声道:“你们都先退出去吧。”
宫女们不敢忤逆商沁的意思,在一眼对视后,纷纷退出去,红袖走在最后,关上房门。
旁边没有其他人,商沁这才露出真面目。她阴狠地盯着程娇娥,伸出双手缓缓地探向程娇娥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