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这儿的商品都是不议价的。”伙计指了指高高挂着的谢绝还价那块招牌,示意魏莹莹去看。
她哪里管是真谢绝还价还是假谢绝还价,心里只想着赶紧把商洛喜欢的那件衣裳弄到手里,板着个脸冷声道:
“做买卖的,哪有不还价的,就算是买菜,卖菜的也得让个一分半厘,更何况成衣铺了。你实在点儿,痛快点儿,这件衣裳我就买了,让你开个张。”
见伙计不说话,她挑拣地摸了摸料子,“这么贵的衣裳,料子也就是寻常普通的料子,可并不划算。”
言外之意,织罗裳的衣裳又贵质量又差,根本没有人会买,她能买一件,让织罗裳开张,已经是对她们的恩惠了。
似乎是为了打她的脸,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距离她不远的一位小姐穿着新衣裳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她走到程娇娥特意让人制作的和人等高的大镜子前转了一圈,满意地点头:
“怪不得这些天,京城的贵夫人们都在议论这家成衣铺,这里卖的衣裳果然新颖好看。”
她试穿的衣裳,和魏莹莹方才看的是同一件。
魏莹莹看热闹似地看着她
,暗想,等你知道这件衣裳多少钱,就夸不出来了。
果然,下一句,这位小姐就问起价格,当她听说这件衣服竟然要九百九十八两时,也明显愣了一下。
伙计把刚刚对魏莹莹说过的话重复一遍,见她面露犹豫,魏莹莹凑过去,刻薄道:
“九百多两,都可以在京城郊区买一处院子了,天底下哪有这么贵的衣裳,这位姑娘,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这位小姐瞥了和自己的穿着比起来,简直穷酸的魏莹莹一眼,魏莹莹穷酸的话让她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往旁边走一步,将其归类到市井女人范围。
对于她这样的富家小姐来说,无论买任何东西,在乎的从来不是贵贱,而是身份和档次。
她身上的这件衣裳好看,但如果人人都买得起的话,她反倒不稀罕,程娇娥之所以敢把衣裳的价格标的如此高,就是抓住了她们这样的心理。
果然,这位小姐直接说道:“衣裳我不换了,把我旧的那一件包一起吧。”
伙计高兴地连忙“哎”一声,去试衣间里拿她换下来的衣裳。
魏莹莹一下被臊得脸色通红,过了一会儿,又变得惨白。她
不甘心地死盯着商洛看中的那件衣裳,袖兜里的银票都要被攥皱了。
她觉得自己顿时被羞辱,臊得不肯在成衣铺里再多待一刻,扭头出了成衣铺,走出店门的那一刻,丢下一句“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刚刚那位“不识好歹”的小姐,还是在说谁。
看着魏莹莹气鼓鼓地在成衣铺消失,程娇娥和青韵捂着嘴,偷笑地从帘子后走出来,尤其是青韵,乐得脸上都要笑开花了:
“小姐,您是没瞧见魏莹莹刚刚那张脸臭的,简直好笑死了。”
程娇娥怎么没瞧见,她还瞧得一清二楚,但小小的魏莹莹,现在已经入不了她的眼了,她也不必在这个虚情假意、恬不知耻的人身上浪费自己的心思和时间。
她扯开话题,问:“今天咱们卖出去几套衣服了?”
“加上刚刚那一套,一共两套。”
虽然只卖出去两套,但到手的却已经有两千两银子了。这间成衣铺,程娇娥说过了,分百分之一的利润给青韵。
一千两,青韵就可得十两银子,两千两就是二十两。
“如果每天都能卖上两千两
的话,那咱们可就真的发了啊!”想到马上就会钻进自己兜里的银子,青韵笑得更开心。
“哪能每天都卖两千两啊,且等着吧,这几日咱们的生意会越来越好,但过了这几天,怕就要闲上几天了。”
“为什么啊?”青韵纳闷问。
“这些大家闺秀们都爱攀比,京城里这样的衣裳,只有咱们一家卖,只要有小姐把咱们的衣裳传出去,立马会引来她的其他姐妹、朋友甚至是仇人来买来攀比。咱们能够火爆几天。”
“等到这批衣裳卖的差不多了呢,她们该攀比的攀比完了,生意就会慢慢稳定下来,进账也就不如这几天多了。”
青韵将信将疑,但哪怕是往后银子赚的少了,现在织罗裳里生意火爆,还是让她很高兴。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七皇子府里,魏莹莹气鼓鼓地回去后,就直奔魏祁去了。
这个时间,商澈往往都在宫里头待着,是府上的门客最为清闲的时候。
为了准备不久后的科举,魏祁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埋头苦读,他读书入神时,魏莹莹突然破门而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丢到桌子上,气鼓鼓地问:
“我替你
去买衣裳,被人羞辱了一通,你竟然还读得下去书!”说着,她委屈的泪珠潸潸落下来。
魏祁并不管自己的妹子是被什么人羞辱了,见她双手空空而返,反而先问:“我让你买的衣裳呢?”
“没买。”
“没买!?”魏祁语气骤然拔高,他生气地站起来,刚要指着魏莹莹的鼻子教训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