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决定好了就好。”钟离殇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发,无端道:“你如果喜欢孩子的,咱们可以生一个。”
这话说完,他和程娇娥同时一懵。当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时,怀里的软玉温香已经消散。
程娇娥推开他,背过身去,咬着下唇,尽管自己的心在痛,却还是漠然道:“请世子你注意自己的措辞,您莫要忘了,离开荣城之前,在别院里,咱们说过的话。”
“自然不该忘。”钟离殇心说着,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连忙解释道:
“娇娥,你千万别误会,方才是我唐突,可我绝对没有轻薄你的意思。我、我……”他支吾半天,不知该怎么把自己的情意说出口。
仿佛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会发生什么,程娇娥低着头快速从他旁边的二道门里穿过往后院去,边走边说:
“我去看看我娘。”
钟离殇手伸出来,似乎想抓住她,可抓住的,终究只有一团空气。
回头看向那道已经远去的背影,他叹口气,举起的手到底不轻不重地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让你说话不过脑子,活该!”
顿了顿,他又失落地喃喃自语
:“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明白,当初我让你做我的侧妃,并不只是权宜之计呢?我只真……”
真喜欢你。
最后三个字,到底还是埋没在钟离殇心里。
俩人之间的一切,青韵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假的侧妃身份,程娇娥也没有隐瞒青韵。
见程娇娥就这么丢下钟离殇走了,青韵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追上去,不明白地问:“小姐,您为什么要走呢?”
“你瞧不出来吗,刚刚的气氛多么诡异,我如果留下来,只会更加尴尬。”俩人边走边说。
“可我并不这样觉得,刚刚世子那句话的时候,并不像轻薄调戏,我看得出来,他待小姐您是真心的。我觉得,您现在对外的身份已经是他的侧妃了,如果能够弄假成真,不是美事一桩吗?”
“不可能!”程娇娥骤然停下来,烦躁地看着青韵,说出的话却无比坚决,“我和他之间绝无可能。”
“为什么?”青韵不明白地问,“我看得出来,世子他待您是真的好。您借给他钱,他承您的情不假,可他没义务因为这个救咱们,他大可以让您死在火里、把这笔账一笔勾销。”
“或者他
把咱们从大火里救出来,也大可以对咱们不管不顾,可是他没有,他带您和夫人进京,不遗余力地找大夫给夫人治病,帮您做生意,由此可见他……”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和他之间不可能的!”
“为什么?您不是也喜欢他吗?您喜欢他,我看世子他也喜欢您,对您是真的好,借刚刚的机会,你俩挑破心思,弄假成真,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好吗?”
心思就这么直白的被青韵戳破,程娇娥愣了一瞬。她没有恼羞成怒,而是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像是回答青韵,又像是对自己说:
“我俩的身份,就是一道坎,难道你不明白吗,他是王侯,我只是一个低微的商女,门不当户不对,如何在一起?”
“喜欢?喜欢有什么用,在权力和门户面前,没有比喜欢再可笑和低廉的了。世子他该娶的人是那些高贵的公主们,最差,也要是大家闺秀、官宦之女,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娶一个商女呢?”
“我现在是侧妃,就算是我嫁给他,最多也就是做个侧妃。往后他还要娶妻,不可能守着我一个人。能嫁给他的姑娘,必然也是有权势
的人,我却连个娘家人都没有,男人的心都是易变的。”
“他现在喜欢我,往后如果不喜欢了,扭头把我抛弃,我现在连个能够依靠的娘家人都没有,岂不能至只能忍气吞声?”
青韵被她说的沉默,既想劝她既然两个人相爱,就该不顾世俗的目光,可又说不出口,只因为程娇娥说的都对。
程娇娥说这话时,不由想起了上一世自己的凄惨结局。
上一世,她也是挚爱着魏祁,自认为自己和魏祁情比金坚,可等待自己的结局是什么呢?
有了前车之鉴,她又怎么可能容许自己重蹈覆辙,哪怕是再喜欢,为了自己后半生能够平安顺心地过下去,她也只能逼着自己克制住这段感情。
“小姐……”青韵被她说的一阵心疼。
程娇娥苦笑着抓住她的手,“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咱们找到我爹,替程府枉死的那些人报了仇,我就请求世子给我一封休书,和他断绝关系,然后带着你和我爹娘,回到荣城,和和美美地过完后半生。”
“您真的不和世子走到一起吗?”
“不是不和,是不能和。”程娇娥眼眶再次湿润,她不动声色地
擦一下眼角,“我去陪陪我娘,你去问问,刘太医说的药膳食谱送来了没有。”
“还有,成衣铺那儿我还有些不放心,你抽空去看看裁缝们把活做的怎么样,这可是咱们成衣铺开张后上新的第一批衣裳,关键着呢,不能有半点儿马虎。”
青韵知道她这是要支开自己想一个人待会儿,点头很快消失在她眼前。
当